“咦——猪妹你不信,不能要别人也不信啊?这种事情,信则灵哩!我听我婆婆说……”“行啦行啦!我知道啦。你那个故事都讲过一百八十遍了,早就叫人耳朵听出茧子啦!”不待小娆说完,诸乌玫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现在同炎荒羽在一起,她无形中便觉得自己比这些同学优越了许多,因此说话也尖刻了起来。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你……”小娆被诸乌玫来这一下,果然噎住了。她情不自禁地看了炎荒羽一眼,忽一股气冲了上来,忍不住反讥道:“是呀,你是听过很多遍了,但至少他没听过啊?”说着下颔冲炎荒羽抬点了一下。   诸乌玫一见,当下便忍受不住了。她再也没有杨到,同学好友小娆居然会当着她的“阿羽哥”面给她下不来台!更严重的是,小娆有意指向炎荒羽,竟隐隐有着争风的意味!   几个同伴立即嗅出了两人间的火药味,忙上前劝解。炎荒羽此时倒觉得很是难办了。   说实话,如果不帮玫玫,于情方面实在说不过去;可是若要指责小娆,似乎又没有这个必要。就在他为难之际,他亲爱的若兰姐姐终于出来说话了:“瞧你们几个,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地说呢?”停了一下,见几个孩子静了下来,她才又道:“说实话,阿羽今天是陪我上香的……”她说这话时,明显看到诸乌玫的脸色变白,而那小娆却流露出得意的神情。“因此,阿羽不会对别人的什么故事有多少兴趣,你们还是本来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好不好?”柳若兰这话说得相当的不客气了——当然,看到阿羽老是被那个猪妹缠缠粘粘的,她心里哪里会舒服呢?   炎荒羽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怎也想不到,若兰姐姐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好厉害的辞锋!   正在他对满脸委屈的诸乌玫感到颇为尴尬时,只听若兰姐姐又道:“猪妹跟我们比较熟,所以如果猪妹不介意的话,请留下来,至于你们几个……”说到这里,她俏眸一挑,眼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她不希望这几个毛孩子继续跟着她和炎荒羽。   毕竟还是中学的孩子,经柳若兰这么毫不客气的一番话,单薄的自尊心立刻承受不住了。小娆等几个同学登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哼!好象我们也没有说要跟你们在一起吧——这庙大得很,人人都可以进来的!”呆了半晌,小娆终于反应过来,愤恨回嘴道。被她叫“宗亮”的男孩子同另两个同学也回过神来,加入了切齿的行列。只可惜柳若兰充耳不闻,已经拉着炎荒羽转到大殿去也——当然,诸乌玫为了炎荒羽也紧紧地跟去了。   炎荒羽在跨出厢房时,耳内清楚分辨出,还有一个少女没有加入追骂的队伍,她便是那几个人中唯一叫诸乌玫“小玫”的女孩。当然,他更不会忽略,那个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报以嫉恨目光的男孩,在他转身时射来的仇视。   第三章 虎王神龟   在转往大殿时,诸乌玫也紧跟了上来。但柳若兰又哪里会把她这个青涩的小丫头放在心上呢?要知道她的阅历可是比一个黄毛未褪的中学生丰富得多!再加之她对自己成熟的魅力及出众的容貌极具自信,就更不把这个胖胖的“猪妹”当一回事了!   对诸乌玫来说,能再次见到炎荒羽,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再说她也知道这个美貌性感得连女人都会动容的柳若兰同炎荒羽的关系极为亲密,依自己的经验判断,是绝对不能得罪她的,否则很可能会对自己和阿羽哥的关系造成不良影响……基于这些原因,她格外地没有敢对柳若兰当炎荒羽的面称呼自己作“猪妹”产生想法。相反,她还有意讨好地靠近柳若兰,希望能博得她的好感——凭女性的直觉,她已经看出来,炎荒羽对柳若兰的态度是奉若神明的。如果开罪了柳若兰,可能炎荒羽从此也不会再理自己了……   立在蒲团前,面对宝相庄严、金碧华美的释迦佛像,炎荒羽忽觉心神有些恍惚不定,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复杂感觉油然而生。是崇敬?谈不上;是畏惧?更不象;是欢喜?又好象有一点……   就在他跪下礼拜时,突然间,他的脑中传出一阵刺痛,那刺痛竟令他的眼睛出现了短暂的失明!   几乎在同时,一个警告声在脑中响起——”快出去!我……我受不了……快……快……”竟是那女鬼!   炎荒羽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时,那股庞大灼热的白虎元阳已经漫然面出,裹挟着他的身体,跌跌撞撞地爬起转身冲出了大殿!   “阿羽!阿羽~~”炎荒羽突然发生变故,大令柳若兰始料不及,不知道他怎么会在顷刻间失态。要知道这可是佛门重地啊!她急忙紧跟了出去。只留下诸乌玫仍傻愣愣地呆站在原处,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直冲出大门十几步远,炎荒羽脑中的刺痛才缓解下来。   回缓过来后,他不禁勃然大怒——真是岂有此理!   炎荒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盘踞在身体里的女鬼竟然在支配自己的行动!要知道,这可是同“夺舍”没有什么分别的行为!   炎荒羽出生于偏僻的边远山区,对于现代的知识知道得不多,但于神鬼一途却拜老一辈山发所赐,知之甚祥,也相当的信奉,尤其是亲身经历了山鬼之后,更加确信这世上有神鬼一事。   此时体内女鬼的超常举动,一下便引起了他的警觉——如若被她(它)“夺舍”的话,那这个世上很可能从此以后就没有“炎荒羽”这个人存在了!这岂是开玩笑的事情!   心念既生,他双目一闭,外逸六知自八万四千毛孔尽数回摄,体内的元阳真髓立即发动,如滔滔云海般汹涌蒸腾。“混沌诀”中“凝气化神”心法立时启效,他的元神几乎在瞬间便强大了数十倍不止,将那女鬼所在中枢关窍重重包围——如这女鬼元神稍有异动,他必即时以“炼神转虚”阶段的心决将其炼化!   “你……等一等……”那女鬼登时紧张起来,她再未想到,炎荒羽竟然能将真气与元神的转换操纵得如此圆融!虽然她在炎荒羽脑内同时感知他的意图,但却来不及调动寄藏在炎荒羽胸窝心窍内的元阳白虎护佑,便已经被他层层强韧起来的本体元神阻断了联系,再不能倚仗白虎的元阳威势。   “你想做什么?”炎荒羽怒斥女鬼道,一面继续提升混沌真气,加强元神强度。   “你……你误会了!”那女鬼终于溃下,沮丧分辩道:“你以为我要夺舍,是吗?可我根本就不想这样啊——我只是受不了庙里神像加被的佛力而已……”在解释的同时,她释放出了自己恐惧的精神烙印,使炎荒羽能够感受自己所受到的压力,理解她对庙中无上正气的畏惧。   炎荒羽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道原来如此。不过他却仍不敢稍有松懈,依然将女鬼牢牢控住——他要趁这个机会,解除白虎元阳对自己造成的束缚。   “那好,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可随意约束我的行动——如果有你避忌的地方,可以向我提出么。”炎荒羽步步紧逼道。   沉默了一下,那女鬼轻叹了一声,幽幽道:“我知道,其实你是个很好的人……是我做事太鲁莽,以后不会了……”停了一下,她又道:“不过我想明白啦……”她刚传递了这个信息的开头,炎荒羽便同步知道了下面的内容:“怎么?原来这座寺庙就是起到镇压山下厉鬼的作用吗?难怪这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你明明感觉到这寺庙的无上正气很厉害,却为何仍要留下来呢?”   “那是我同山下恶灵不同的地方。我想超生。”那女鬼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难道那些恶灵不想吗?”炎荒羽不禁讶然。   “它们?它们的怨气太重,恐怕根本就已经忘记了超生这件事情了……”女鬼道出了为何炎荒羽会看到如此众多千年恶灵的原因。   “那你……”炎荒羽仍不解她想怎么做。   “我想,能够镇住这么厉害恶灵的,必非常人。”女鬼顿了下,接着道:“所谓山以人名,庙以神灵。在这间庙里一会有一位修为很高的高僧,所以庙子才会有这么宏大的无上正气——我想你找到这位高僧,求他替我超渡。”   “怎么?你的感应应该比我灵敏的,果真有高僧,由你去找不是更快吗——刚才你能感应到大殿上的无上正气,我都没有感觉……”炎荒羽不解地问道。   “哪里……不行的,我离开了你,经受不住佛力消妄的,只怕元神会被佛力打散。”女鬼无奈解释道。   “哦~~我明白了。那好吧,就由我替你找那位高僧吧——你确定要在这里安家吗?”炎荒羽当即点头应允了。   “嗯,我确定了。这里既有众多阴神,又有无上正气,应该是我安身的好地方了。”女鬼轻轻道。停了一下,似想起什么,她又道:“安身以后,我就不再需要白虎了。它因为失去了神识,只有元阳精魄,故而不太可能再转世——我现在就将它转给你,希望你能好好运用,在六道的畜界,它会给你带来很多帮助的……”   正思维传递间,炎荒羽忽觉从那女鬼的元神中明显游离出一股炽热无比的元能直迫他的大脑元阳窍穴!“至阴之内即至阳!”正当他脑中冒出这句话时,一瞬间,他竟感觉眼前一片眩晕,整个人失去了知觉,再一瞬,便重又回复了清明。   “我已经把我维系白虎的精元注入了你的识海,从此以后,你就能象我一样,同白虎融为一体了……”说这些里,炎荒羽清晰地感受到了女鬼元神中涌出的无限感伤,一时不禁也黯然起来。他知道,陪伴了几百年的伙伴,在顷刻间便离去,确实让女鬼很难过。   “我走了……除非你找到那个高僧替我开位,否则我不会再出现,希望你能够信守诺言……”说道最后,那女鬼的元神信息越来越弱,且其中的悲伤也愈发地浓烈,直至消失……   炎荒羽知道,这美丽而可怜的女鬼,从此以后将失去一切的依凭,她的命运已经全部掌握在他的手中,如果自己食言的话,那么她必将永远地被封闭在自己的识海中,直至他死去,永不超生。   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若兰姐姐那焦急紧张的俏脸。   “阿羽,你不要紧吧?怎么这么不小心?有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要跑出来啊?慢点啊……”柳若兰心疼地接连问道。双手更是紧紧地扶着炎荒羽,生怕他跌倒。   看着若兰姐姐焦急气喘的样子,炎荒羽突地心中一动:难道时间又发生了不对称的变化?刚才自己以为同那女鬼发生的事情经历了很长的时间,其实在现实中仅仅不过是一瞬而已?他立时又回想起在葬情崖边自己也出现过这样的时间不对称感……他的心中浮出一个明悟:在阴神的世界,时间是绝对与现实世界不一致的!   看着炎荒羽直直地看着自己,柳若兰更慌了神,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正欲再问时,却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嘿,想不到施主果然是有缘人哩!拜佛也要逃的啊!”   越过柳若兰的香肩,炎荒羽目光一凝——居然又是他,那个行动神秘鬼祟的小和尚宏补!   然而炎荒羽这时却未从这小和尚眼中看到一丝的浮滑,有的只是洞观烛火的精明和严肃。他登时心头一跳:难道他已经看出自己身聚女鬼阴神?这样说来,难道他就是……   “嘻嘻,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是不是很有缘呢?”岂料宏补随即一笑,脸上立即恢复了初见面时的浮滑——还“哧啦”一声,重重地吸了一口鼻涕!   “怎么——是你?”柳若兰回过头来,也认出了宏补,忙警觉地扶炎荒羽让开一些,戒备地看着他。   恰巧这时诸乌玫也赶了出来,一见宏补,先愣了下,紧接着便叫了一声:“呀~~原来是补师父啊!”一边说一边赶到炎荒羽身边,先对柳若兰讨好地笑笑,随后才道:“阿羽哥……若兰姐,这个就是我们定情寺的‘小罗汉’补师父呢!”继而转向宏补笑道:“怎么,补师父还是老淌清鼻涕呀——羞羞羞,每次看到你,都是这样邋里邋遢的!”   “嘿嘿,是啊,老这样,脏兮兮的,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啦!”那宏补嘴里这么说,脸上去没有一点的惭愧,仍是那般的浮滑嘻笑。   炎荒羽登时心中一动:怎么?一直都是这样子淌清鼻涕?难道他……   想到这里,他注意地看了宏补一眼,却正好与宏补的目光相遇。只见他微微一笑,几不可觉地点点头。炎荒羽登时心底透亮!知道这宏补和尚果然如自己所猜的那样,真元修为已经到了相当高深的境界。只是他老这样淌玉柱,在修真方面终究是个大问题,难道他就没想过解决这个问题吗……   见诸乌玫同这个浑身透着古怪的宏补小和尚相熟,柳若兰这才放下戒心:“怎么,玫玫你同他很熟吗?”心情转好下,她对诸乌玫的称呼也改了回来。   “是啊若兰姐,补师父是本师父的关门弟子哩!外人一般不知道呢。”见柳若兰主动示问,诸乌玫忙不迭地回答。   “本师父?”炎荒羽不禁剑眉一挑,心中隐隐冒出一个人来。   “是啊,就是本证师父呢!”诸乌玫应声回道,同时忍不住再次亲热地抱起了炎荒羽的一只骼膊——这一回柳若兰看在眼里,却出奇地未产生不悦的感觉……   听诸乌玫这么一说,再前后一想,炎荒羽登时心头雪亮!   他终于知道,自己在旅馆里遇上那个本证老和尚,以及在山腰的破庙里见到宏补,都决非偶然!   那么,为什么他们要安排这些呢?是出于什么目的呢?这点他却想不出来。还有一点,自己的身世,宏补怎么会知道的呢?在上殁情峰之前,自己可是从未同他见过的啊……一连串的疑问在炎荒羽的心头不停萦绕着。   “怎么,诸施主不想去见见师父吗?”宏补对诸乌玫嘻笑道。但炎荒羽却感觉似乎他这话是在给自己某种暗示似的。   “好啊好啊——不过……”诸乌玫先是欢叫着拍起了小手,但转而便向炎荒羽和柳若兰看去,不知他二人是否有兴趣。   炎荒羽自然是看若兰姐姐了,只要她同意,自己倒是无所谓的。   柳若兰见几个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心想早就听说这定情寺的住持大和尚很有一套,据说还有一定神通,只因年事已高,不常在公开场合露面,凡寺庙大小事务都由当家的和尚管理,寻常人极不容易见到。今天既有机会,倒不妨去见识见识。   这样想着,正待开口答应时,却听见父母在远外喊道:“兰子、阿羽,你们快来这儿,看这只乌龟呢!”   在听到父母的喊声时,炎荒羽明显注意到,宏补的脸上闪过一线遗憾……   父母有命,柳若兰当然要去,要去的话话到了嘴边变成了“算了……我们还是等下回有机会了再去吧——阿羽,爸妈叫我们呢!咱们快去。”说着冲宏补和诸乌玫点了点头,拉起炎荒羽的手便去。   诸乌玫本来是抱着炎荒羽骼膊的,经柳若兰这么一拽,不及提防下,自然给他挣脱了。一时间愣了一下,及至看到炎荒羽已经跑开,一股隐隐的痛楚便不自觉地自心底涌了出来“是你的,总是你的……怎么?他们走了,你去不去看师父呢?”宏补语气温和地对诸乌玫道。他已经感受到了诸乌玫的痛楚,因此说话时脸上收起了浮滑,透出内藏的真诚来。   “我去?”诸乌玫愣了一下,抬眼看时,却见宏补的目光大有深意,不觉心一动,心想难道在本师父那里可以得到指点吗?这样想着,她便点头道:“嗯!我去,我去看看师父。”   柳东来和柳双亚原来是在一座放生池边,炎荒羽被柳若兰挽着赶到他们身边时,二老正兴致勃勃地对着池水指指点点。   “兰子,你看,那只千年大龟出来了呢——上回我们来的时候,它还窝在穴里,今天真是稀奇,居然爬出来了!”柳双亚拉着女儿指着正浮在水面上缓缓游弋的硕大乌龟兴奋地说道。   “是啊,天这么冷,真是奇怪,这龟居士怎么会出来的呢?”旁边一个老者也奇怪道。   “就是,本来以为今天这里面不会有什么看头的,想不到居然有这等奇事……”另一个中年男子边说边举起相机,调整焦距不停拍摄起来,嘴里还继续说着:“这下好了,连休假带抓新闻,收获大了。”   这放生池本来不大,被十几个——十九个游客一围,便没了落脚之地,柳若兰是勉强才在母亲的帮助下挤进去看了,炎荒羽却是不太好挤进去了,只能在外面紧挨着他的若兰姐姐后背向圈里探看。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抑不住心中好奇,便紧紧伏在柳若兰的身上,努力探头向池里望去。   探眼望去,炎荒羽发现,这放生池虽不大,但却十分的深邃。那形状浑似一口浅井一般,而且周围岩石突兀,峭壁斜伸——分明是天然形成的一处所在。更妙的是,那池底四壁居然还有大小十八个洞穴,间中尚如桥似拱地伸出几根石头梁柱。整个一天然的小洞府!此外,虽然天气寒冷,这池中的水却也没有结冰,其中更不时自池壁周围的石洞中游动出通体彤红的裙尾金鱼,看去煞是养眼。   至于在池水中间大模大样地缓慢游弋的,便是那头人人议论的千年老龟了。   看到那老龟笨拙的姿态,炎荒羽心中不期然涌起一股亲爱之情。同时几乎是本能地,他便意识到,这种感觉,其实是来自体内的白虎元阳。联想到女鬼临别时的话,他顿时若有所悟——这领袖畜界的白虎元阳,已然同眼前这千年的老龟产生了感应。   果然,在他的目光落在那老龟身上时,那老龟的行动明显有了异样!   只见那老龟先是躯体一下剧烈振动,紧接着便急速沿着坚硬的石壁划游起来。四周围观的人登时发出轰然的叫喊声——”呀~~快看哪!龟居士游得快了!”   “是啊是啊!好快好快!”   “真是想不到,龟也能游这么快!”   “就是就是,这么老的也能这么游呢!”   “快拍快拍!回去卖给电视台一定值好多钱!”   “游过来了……游到我这里来了!”   ……   此起彼伏的喝叫声不绝于耳,放生池边充满了鼓噪的气氛。   炎荒羽看着那老龟没头没脑地游动,忽心中一动,默念道:“不要转了,我就在这里……在你身后的这个石洞上面……”   令他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看到,那老龟竟如听到了自己的心声一般,先是身形一滞,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掉转头来,正对着自己的方向游了过来!   炎荒羽登时心中激动不已。他知道,这白虎的元阳,分明具有同畜灵通神的能力!在心情激荡了一会儿后,炎荒羽看到那老龟已经停在了自己方向下的池壁边,正昂首作期盼状,忙稳定下起伏的心神,看着它,心中默念道:“如若你感觉到我的话,就点三下头……”默祷已毕,他忙继续探头观望,看老龟的动静。   果不其然,那老龟对着他的方向悠悠地点了三下头!   炎荒羽大喜!知道自己真的掌握了沟通畜灵的能力。   由于此时炎荒羽是伏在若兰姐姐的背上探头向内观望的,因此那老龟在点头人,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认作是在向柳若兰点道致敬,再加上柳若兰生又生得艳媚无方,更加引起了场内人的轰动——”嘿!快看快看,龟居士在向美女点头呢!”   “哈哈,想不到龟居士也抵挡不了美人魅力啊……”   “这是谁家的女儿,龟居士有千年之寿,看来她要交好运了……”   “是啊,龟居士是吉祥之兆,真可惜啊,没有对我点头……”   “你们看……那美女后面还有个男朋友呢——看来他们两个定是有好姻缘了!”   “呀~~真让人羡慕呀!”   ……   林林总总诸如此类的赞美之辞当真是不绝于耳,直听得柳若兰心花怒放,而柳氏夫妇也是面上大增光彩!他们再想不到,今天居然会有这么好的兆头落在自己女儿身上!在炎荒羽,本来就决定要好好地照顾若兰姐姐一生,以回报她对自己的恩情,现在听众人如此祝福,心中虽知此事个中奥妙,却也十分欢喜,因此有意无意中,将若兰姐姐喷火胴体挤压得更紧了……   柳若兰由喜转情,由爱生欲,只觉一时间浑身的肌肤似乎变得格外的敏感,炎荒羽的有力压迫简直似要将她体内的情汁欲泉尽皆挤放出来一般!情思涌涌下,不知不觉中,内裤已是汩汩津津地淋漓了一大滩……   “阿羽……”似乎是从喉部深处哽咽出来一般,柳若兰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炎荒羽正同她紧紧相贴,哪里还不知道玉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也不禁一阵冲动,不文之物登时蠢蠢崛然,顺理成章地顶在了若兰姐姐深陷的臀缝深入……   “您怎么在这儿?虎王。”正当炎荒羽也是情欲炽然时,脑中突传来一个讯息。这讯息决不同于人与人之间的言语,但他却能清楚地感知出其中的意思来。炎荒羽心中立时明白过来,这正是池中的老龟在向自己传递它的信息。   欲火立即冰熄。   醒觉池中的老龟在与自己通话后,炎荒羽忙在若兰姐姐耳边喁语道:“好姐姐,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回去后再……”说到这时,柳若兰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微微地点了点头,身子却仍往身后的炎荒羽怀中挤着。此时她已因强抑情欲而双颊喷火,只是外人看去,还以为她脸红是由于听到周围人的议论而脸红呢!   “我只是来游玩而已——怎么?你今天为何出来了呢?”炎荒羽想起旁人的猜想,便问老龟道。   “我是因为感觉到虎王您的气息,所以来出来的。想不到居然真的看到了您……”老龟恭敬地答道。此时它已经停了下来,不再游动。   “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好吗?整天呆在池中,不闷吗?”炎荒羽出于少年人心性,忍不住说出自己心里的好奇。   “不闷。”那老龟答道。“我在这里,天天享受佛力的恩泽,不知有多么幸运。再说,我身处池中多年,已经不想离开这里,又哪里能象您虎王一样的遨游纵横呢!”老龟平缓地解释道。   炎荒羽登时一窒。他想不到这老龟居然思维如此的敏捷和流畅,简直比一般的人都要清晰。难道是因为它说的“佛力恩泽”吗?他不禁心中暗自揣摩起来。   那老龟未得到炎荒羽的回答,倒也有耐性,静静地伏在水面一动不动。   沉默了半晌,炎荒羽又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忙问道:“你在这儿好多年了,知不知道这里可有一位高僧呢?是不是就是本证师父呢?”   “正是。”那老龟回答得倒十分干脆。   既验证了本证便是自己以后要为女鬼超脱所找的人,炎荒羽的心便放了一大半。   “那么那个宏补呢?”他转而想到宏补小和尚来。这个看似浮滑,实际修为深厚的小和尚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您是说那个小罗汉吗?他是本证法师的弟子,是转世的罗汉。”老龟回道。   “哦?真的吗?”炎荒羽不禁将信将疑,想不到真的如九公说的,这世上有转世之人。   “是。”老龟应道。   炎荒羽想了下,此时他的眼尾余光见越来越多的人赶来这里看热闹,心中“咯噔”一下,便皱眉道:“好了好了,我以后再来看你。你现在还是回洞里去吧——以后要想见你的话,我自会前来叫你的!”炎荒羽说话间不知不觉流露出了虎王的霸气。   “遵命。”那老龟答应一声,接着又冲炎荒羽点了三下头,才转身缓缓下潜,钻回了自己的洞内。   老龟回洞,以后前来围观的人已经见它不到,均觉得大为扫兴,却也只好怏怏而去。   柳家三口却是兴奋难抑,要知道,得千年老龟点头者,可是莫大的福份哩!现在居然被柳若兰得到,怎么不欣喜若狂呢?故而虽然下山时一家人坐在索道的四人车厢里,却仍然情绪高涨,谈论不已。而柳若兰更是大大方方地紧紧地靠着炎荒羽,双臂抱着他的虎躯,在他怀中亲呢厮摩。两位老人此时已经将二人看作一对,干脆笑呵呵地看着女儿同义子亲热,心中只有欢喜和安慰。   炎荒羽反正早已经把若兰姐姐当作自己一生的伴侣,因此见义父义母二位老人对两人的过火情状视若无睹,甚至还有鼓励的成分,哪还不乐得大享艳福!当下便放肆地将一只虎掌伸进了若兰姐姐的衣内,握着她胀鼓鼓的滑嫩乳房揉捏把玩不已——虽然外面有风衣挡着,但其活动的形状却仍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二小亲热狎昵,柳东来及柳双亚均觉得此行不虚。能够得到千年龟居士的认可,足以见得女儿同义子的婚姻乃是天意了,真是逃都逃不掉的。他们第一次对女儿出走边远的行为产生了认同——说实话,炎荒羽这个孩子还真的不简单,而且人品也比现下的年轻人要好得多。   “阿羽,你知道吗?你若兰姐姐要比你大出许多岁,你能一直这样照顾她吗?”毕竟母亲心细,柳双亚虽对二小配对极为满意,仍不免多虑。   “能!”炎荒羽不假思索地应道。“妈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姐姐一生一世的,决不会让她受一委屈!”他斩钉截铁地表示道。   “那就好……老头子,你看,什么时候给他们办婚事呢?”柳双亚趁热打铁,便直截了当地向丈夫提出要求。   柳若兰一听,虽说一颗芳心爱死了炎荒羽,但母亲这么说自己的婚事,总难免有些小女儿情态,一时间俏脸通红,娇嗲不依道:“妈~~看您……这么说女儿……”说着早紧紧地钻进了炎荒羽的怀中。此时炎荒羽在她胸前频频活动的怪手,直撩得她乳胀身颤,洪水涌流,下体如同小解一般,早淋得透湿一片,玉股间止不住一阵一阵儿的肉紧,娇躯更是时不时打个寒噤,忍耐得不知道有多么辛苦……   柳东来会意地笑道:“你妈说得也对——你们小两口子本来就一直在一起,”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似在斟酌用词。“加上阿羽也早已认了我们作父母,”炎荒羽听了连连点头。“所以从各方面来说,你们两个在一起都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而且现在又有了龟居士的认可,你们就更应该在一起了。只不过……”说着他沉吟了起来。   “只不过什么?”柳双亚先紧张起来,目光紧盯着老头子。柳若兰更在炎荒羽的怀是震动了一下,耳朵竖得尖尖地听着。   “爸爸,还有什么问题吗?”炎荒羽也忍不住问道。   “只不过你的岁数还太小,达不到法定的婚龄呢!”柳东来瞪了炎荒羽一眼,颇为烦恼地说道。   这话一出,柳双亚心头的热望登时凉了一半。   是呀,老头子的话一点不错,炎荒羽目前还在上中学,距离法定的结婚年龄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啊!“那……那怎么办呢?”她不禁结舌道。   “唉,哪里还有其他的办法呢?只能等阿羽大了以后再办了……”柳东来叹息一声,苦笑道。   “这……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柳双亚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   “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娶若兰姐姐的——如果虚言,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炎荒羽见二老难过,立即出声坚言立誓。   柳东来同老妻对视一眼,一时面面相觑。同时在想:这种毫无凭据的指天发誓,居然还有人在用!   柳双亚正欲开口,柳东来却抢在她前面说道:“阿羽不用这样,我们相信你不是那种忘义负情之人……就这样好了,以后除了上学,你就跟兰子住在一起——我们回去后会给你们安排单独的住所。你什么时候到年龄了,什么你们结婚!”说着他摆了摆手,阻止了老妻继续说话,目光紧紧盯着炎荒羽,看他如何反应。   “那很好呀!就按爸爸说的办好了——姐姐,你说呢?”炎荒羽将怀中柳若兰轻轻推了一下,征询她的意见。   “唔~~你们怎么说都好……”柳若兰此时早被情欲折磨得神魂颠倒,哪里还顾得上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呢?   见二小都同意,柳东来便又道:“那好,你们的事情就这么定了!老太婆,回去后,我们两个点一下家里有存款,看看差多少,想办法他们小两口张罗买新房——年轻人总跟老头老太住一块儿,很不方便的。”   这一夜,一家四口人都没有睡好,在商量了有关事项大半夜后,直至快天亮了,炎荒羽才得以同柳若兰在爱河中酣畅淋漓地沐浴了一回。第二天早上天亮时,炎荒羽还好,柳若兰简直就浑身酸软得爬不起来了。偏早间炎荒羽临起床前掀起的一场大战,更令她雪上加霜,弄得她双目森森,双腿直打花颤。母亲柳双亚看到她时,她正努力睁开一双浮肿的眼睛,困难地打着呵欠。整间房里具是二人体液的异常味道……   一家人吃早饭时,柳东来再次提到了回去后为两个孩子买房的事情。   “爸、妈,是不是买房子要花很多钱?”炎荒羽忽然脑中有了“钱”的概念,便试探着问道。   柳东来一愕,看着他奇怪道:“那当然了!一套房子很贵的呢,大约要……”他说着停了下来,眼睛上翻嘴皮子蠕动着,盘算起到底需要多少钱才得行。   “至少要近百十万元呢!”一旁的柳母插嘴道。   “对对,差不多要这么多的!”柳东来一拍额头,连连点头道。“这不要紧,我们只要付个首付,其余的按揭房贷,以后慢慢还就行了。”说着他又道:“以我目前的收入,再加上你兰姐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再说以后你工作以后,也有收入呢!”   “哦,是这样的……”炎荒羽想了下,心中忽记起自己曾经同若兰姐姐一起赢过那个叫什么“李成龙”一百万的,便忙推了推一直靠在自己身上,精神委靡的若兰姐姐:“姐姐,咱们不是上回赢过好多钱的吗?你记不记得?”   “什……什么钱?”柳若兰只觉得头痛欲裂,脑中更是一片浆糊,仿佛失去了思维能力一般。   “就那次我们打保龄球赢的一百万呀!”炎荒羽忙提醒她道。   “什么?一百万?”柳东来和老妻登时瞪大了眼睛,直觉炎荒羽说的话太过不可思议,忍不住齐声叫了起来。   他这二人一叫没什么,一层楼的早间食客的注意力顿时都被夫妻二人这声惊叫给吸引了过来。   “嘘~~”柳东来首先醒觉过来,忙冲老伴打了个手势,要她轻声。见食客们东张西望一番后又重新回到自己的餐桌上,这才继续压低了声音问炎荒羽:“什么?阿羽你说你跟兰子赢了一百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炎荒羽未曾想到,两位老人居然不知道这回事,一时间迟疑不决,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心下不由暗暗后悔自己嘴快——既然若兰姐姐没有对父母说,那说不定她把钱有别的用途呢?   见炎荒羽吱吱唔唔,柳东来很快便明白了他的心思,心中不觉有气。不过他自不会对炎荒羽说什么,若说有什么问题,那也是出在女儿的身上,既然她都没说,那炎荒羽当然更不好说了。   想到此,柳东来皱眉道:“算了,阿羽你不用说了,回头我会跟兰子问的……”   “哦……你是说钱吗?”岂料此时柳若兰忽然又开口了,三个人的视线立时一齐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是……是有啊,回去后我就拿给爸妈——那是你赢的,我一直把钱当作替你存的,现在既然爸妈为我们订婚,就拿出来好了……”柳若兰说着,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慵懒和疲惫。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   “那就好了,没什么事啦!”柳东来立即眉开眼笑。   “是啊,我们回去就可以看楼盘了——下次阿羽你回家,说不定就能见到你跟兰子的新居了呢!”柳双亚也开心地笑了起来。毕竟,一大笔房费居然意外地得到了解决,这更令两个老人确信,女儿同义子的婚事是天作之合了。   “那好,我们吃完饭后,就送阿羽回学校。”柳东来抽出餐巾抹了抹嘴,对妻子道。   “嗯,这儿离学校还有好远的路,是要送的。”柳双亚忙点头应道。   看着若兰姐姐浑身乏力的样子,炎荒羽实在不忍心让她再受颠簸之苦——这段路实在不怎么平坦。   “算了,我看爸妈你们还是直接回去吧,不用送我了……那段路不太好,我怕姐姐吃不消……”说着他看了看软靠在肩上的柳若兰,想了想又心疼道:“还有,依我看,如果时间还早的话,最好再休息半天——你们昨晚也没睡好,等下午再回去,好不好呢?”说着关切地将软作一团的若兰姐姐搂转进了怀里,牢牢抱住。   柳东来思想再三,觉得炎荒羽说话颇有道理,便点头应允了他的建议,于是一家人便又重新回到旅馆房间,再次倒头大睡。这一回炎荒羽倒是安份了许多,只拥着若兰姐姐老老实实地睡了一天。   一家人这一觉一睡竟至傍晚,简单地洗漱吃晚饭后,柳若兰和父母定要送炎荒羽回校,但在炎荒羽再三推让后,三人终未能拗过炎荒羽的坚持,只好答应了他,让他自行乘车回校。   看到若兰姐姐一直到上车,人依然显得昏昏沉沉的,一天的睡眠显然仍未能令她有多大程度的恢复。炎荒羽心中不禁暗暗懊悔,不该早晨的时候太过戗伐,以至于把她弄成这个样子……   不过临分别时,虽然过度的纵欲导致全身疲累不堪,但柳若兰还是硬撑着将自己带给炎荒羽的礼物——一只移动手机交给了他,并要他记得多给家里打电话。   目送父母和若兰姐姐的车直到看不见,炎荒羽才转身往学校走去。他还要赶很长的一段路哩!   第四章 透明赌局   走在回学校的路上,炎荒羽的心情可以说是自出山以来最好的。   他终于又有一个“家”了!   想不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自己居然还能拥有一个家,这着实令他感到老天对自己不薄。   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在以后的人生里,一定要做好几件事情。首先便是全心报答若兰姐姐及柳爸柳妈的收留恩德;接下来便是要争取出人头地,完成九公交待的遗愿;最后就是要为九公、阿妈和阿玉他们重新立个风光的墓冢,以永远纪念他们对自己的恩情……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已经跟那个山林里的坳子再没有了丝毫的牵挂,一切的联系的链条,在柳爸柳妈确定自己同若兰姐姐婚事的同时,就此完全断裂。   难道自己今后的生活,就要完全重新投入了吗?炎荒羽心里这样想的,一股莫名的动力涌遍全身,他越走越快,最后竟至跑了起来!   气随意动,疾速奔跑途中,一种新生的感觉令炎荒羽的混沌真气格外地活泼鼓荡。倏忽之间他发现自己晋入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境界,那就是动静圆融。   虽然身体在奔跑,但他的心念却分外地平静详和;虽然全身的血液因奔跑而迅猛奔流,但他的六知却仍清晰无误地辨识着周围环境的一切动静。   在这种状态下,炎荒羽在一个突兀中,不知不觉地跨入了“混沌诀”的一个新的层次——”万象更新”。   就在体验着身体清新畅美感觉的奇妙过程中,炎荒羽的耳根突地一跳,一个异常的信息从六知所感的万籁中跃了出来!   刹那间,所有的知觉立即回摄,同时尽皆转化为六知中的听觉,将那个从自己右侧约三百米开外地方传来的异常信息在瞬间呈跳跃级数放大——”队长,你说他们会不会来……”   “不知道。不过线人是这么说的,还有两个小时的布控……”   “妈的,要交货就快点,这天都冻死了……”   “唉,是啊!老大,等这趟案子结了,我们可得好好放几天假了……”   “是啊,可累死了,下回得换人了……”   “你们不要吵,我还不一样急么?可怎么办呢?刑警可不就是干这个的——我本来今天都约了人呢!”   “噢?是吗?是不是小唐姐啊?”   “你小子真是的,不是她还会是谁啊,除了她,我们大刘队长看上过谁呀?”   “你们不许乱说……要是给小唐听见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   炎荒羽轻轻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刑侦队长大刘同警队的几个队员在等什么人——那几个人的声音炎荒羽也记得,正是上回唐妮“敲诈”大刘两桌时遇见过的。只可惜妮儿不在,不然的话真是可以去见见她的……真想不到,大刘还在追求妮儿。不过他们两人倒是挺般配的,只叹妮儿的心思却不在他的身上……唉,都这么晚了……不过,听他们说话,好象是在办什么案子……   看看天色越来越黑,加之夜风扬起,炎荒羽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道:“当真是月黑风高,看来又要赶夜路了。”   不过正当他将真气回转三个周天,正准备趁天色放暗,路上行人渐稀放开他穿山越林的风行速度时,远处大刘的的一句话又引起了他的注意:“大家要小心一点,今晚的点子很扎手,据说那些家伙人手很多,还有火器,你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听到这话,炎荒羽陡地心神一震,心中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会出事吗?”他暗忖着。   “怕什么!我们不是也有家伙吗?我就不信,我们几个逮不住几个混混!”一个警员年轻的声音不以为然地回道。   然而炎荒羽不妥的感觉越来越重了,直至听到另外几声对话,他终于确定,大刘等人已经上了人家的当,正往别人的圈套里钻——”嘿嘿,总共五个人……”   “怎么,望远镜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不会错,我看他们冻得够呛!”   “五个……这次咱们得给这帮警队的黑狗子点颜色瞧瞧!”   “对!别老让他们整咱,这回非收拾他们不可……”   “咱们二十几个人,还怕对付不了这几个警察?哼!”   “平时他们神气,这回我看他们逃哪里去!”   “就是,这回咱们有了麻枪,便是老虎也倒了,看他们几个再怎么狠!”   “嘿嘿,咱们老大还真是精明,想得出这种办法,让他们吃哑巴亏……”   “那当然了,老大就是老大么,到时候他们跟女人赤身裸体的照片抓在咱手上,想报复都不敢哩!”   “哈哈,咱们再喝它几杯,让这些个警察在风里晾他两个钟头!”   “对对对,来,大家干了这杯!”   “干!”   “干!”   ……   炎荒羽越听越心惊!   他知道,一个陷井正在对大刘和他的伙伴们张开。   怎么办呢?难道自己应该前去通知大刘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便被他自己否定了。如果真这样的话,不但有可能打草惊蛇,使那些歹徒提前逃掉,而且不见了歹徒,大刘会相信自己的话么?说不定还会认为自己的插入,惊走了歹徒啊……   怎么办呢……   突地,唐妮的俏脸一下从脑海中跳出!   对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她呢?她不是留电话给自己了吗?可是自己没电话呀……   想到这里,炎荒羽不禁拍了一下脑袋,暗笑自己糊涂——若兰姐姐不是在临走前给了自己一部嘛!   他当即从怀内口袋掏出手机,拨起了唐妮给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唐妮一开始听到是炎荒羽打给她的时,惊喜万分,直说不敢相信,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待听到炎荒羽所说事情的严重情况后,她又震惊不已,并连忙表示会立即通知已经落入包围圈的大刘等人,同时抽调附近警力前往那个地带支援。   “哥哥,你不要走开,我也去,你等等我……”唐妮在电话中急切道,她确实很想念这个比自己小的“哥哥”。最近以来,炎荒羽不辞而别,她突然失去了“哥哥”的下落,着实令她心情难受压抑。初时她还以为哥哥回外地老家了,心里正盘算着怎么运用手中的户籍权力查找一下,谁知今晚就收到了他的电话,而且还报告了如此重要的一件事情!   “这个……恐怕不行啊妮儿。”炎荒羽登时迟疑起来,“我还要赶路呢。你从市区过来,怕要到很晚了,我……”“不要紧,我乘警务直升机来!——你知道吗?这次的行动可是我们警局今年的重要案件呢……你等我,我现在就动身!”唐妮话未说完便挂了机,弄得炎荒羽再想解释一下也不行。   看来自己只好在这里等了……   要命,怎么会摊上这种事情的呢?   炎荒羽苦笑了下,张目四望,觑见不远处有一间小店,便信步走了过去。   这小店的规模不大,但里面的货物却是琳琅满目。店里面正有三个人,两位中年人,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少女——从相貌上看,分明是两位中年人的女儿。看来,这是一个家庭式的小杂货店。炎荒羽进去时,三人正围着一张小桌在玩着扑克游戏,桌面上分别堆放着些筹码。看来这家人正进行家庭赌牌娱乐见有客人进来,三人停下了手中的游戏,目光转向炎荒羽看过来。炎荒羽心道,自己口袋里没有一分钱,只有若兰姐姐的一张卡,哪里能买什么东西呢,便歉然笑道:“我……我随便看看的。”   见不是生意上门,三人便重又开始了游戏。   炎荒羽将小店狭小空间里的商品来回浏览了两三遍后,已习惯性地把里面的一切摄入了心镜之中。无聊之际,便隔着柜台看里面一家三口玩纸牌。   “怎么?先生在等人啊?”见炎荒羽不再看货品,却也不走,那中年妇女便笑着问炎荒羽道,目光仍看着自己手中的牌面。   “嗯……是啊……”炎荒羽只好尴尬地笑笑。   “是等女朋友吗?”那妇女又笑问道,目光转向炎荒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不觉流露出欣赏的神情,显然是对炎荒羽干净英朗的仪容颇为赞赏。见炎荒羽迟疑地点点头,她又爽朗笑道:“那,先生你进来吧,里面有椅子呢,坐在这里等也一样可以看到外面的!”说着拍了拍身边一只折叠椅,示意炎荒羽进来坐。   炎荒羽未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会有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对自己热情招待,一时间心中感动,忙点点头,也不客气推辞,便绕过柜台走进去,在妇女身边坐下。那中年男子及少女此时也抬起头来,对他含笑致意。   “想不想一起玩玩?”坐下后,那个中年男子举了举手中的牌,笑着邀请炎荒羽加入。   炎荒羽一窘,摇了摇头。说老实话,他还真的不会玩这东西——除了那回在街上跟跑江湖的骗子赌过一把——他当然知道,那种玩法可不是什么正经游戏。   “没关系的,你来,我们就玩玩,不来钱了。”中年男子以为炎荒羽是看到他们桌上的筹码才推说不会的。   “我真的不会,你们玩吧,我看看就行啦!”炎荒羽歉然一笑,谢绝了中年男子的好意。   “你不会呀?嗯,真是难得哩!现在的年轻人,居然还有不懂得玩牌的,真是不多了。”那妇女看来甚是健谈,自炎荒羽进门后,主要就是她在同自己打招呼说话,这让炎荒羽不禁想起了坳子里心直口快的龙婶。   “妈~~你都说什么呢!就听你一个说个不停了……喂,你等一下,我给你倒杯热茶,天气冷……”一边的少女埋怨了母亲一句,尔后对炎荒羽笑笑,起身去取茶杯。   “不……不用了,我不冷……”炎荒羽哪里好意思不买东西,又要人招待呢?因此忙起身推谢。   “你坐下吧,没事的,让她倒。小伙子,你好象不是本地人?”中年男子和蔼地问招呼着炎荒羽。   炎荒羽一笑,知道自己目前操的是署平市区的口音,在这个郊区的小镇上,与当地的音韵还是有一点差别的。   “是啊,我家住在市里,在鸿志中学上学呢!”他据实答道。在说到“家住在市里”时,他的心中涌过了一道暖流——是啊,自己终于有个家了……   这时那少女已经递过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炎荒羽礼貌地接过,道声“谢谢”,然后轻啜了一口,以示对主人的尊重。   “难怪呢,我看你的行为气质都不太象这里的人,原来是市区的啊!”那中年男子面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市里不是很好吗?怎么会到这么远的鸿志中学呢?鸿志在殁情峰脚下,距离我们这小镇也有老远的路哩!”妇女讶异地看了炎荒羽一眼,似是对他说的情况感到不解。   “妈~~您又来了!人家想到哪里上学,又关你什么事情,老是刨根问底的——对不起啊,我妈就是这样子的,嘴快,但人心很好的……”少女数落了母亲一番后,歉意地向炎荒羽分辩道。   炎荒羽笑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瞧你这丫头说的,”妇女倒有些不悦了,瞪了女儿一眼,替自己辩解道:“我看这位先生长得仪表堂堂,眉端眼正的,不象是不良少年,为什么会到鸿志呢?依我看他应该在市里才是呢!”   “哼,市里怎么啦?市里又好在哪里了?我听说,在鸿志上学,也分人的呢!”少女不服气地说着自己的理由:“据说在鸿志,也分‘地虫帮’和‘败家党’两类学生哩!”   她这一说,那妇女和中年男子皆不由自主地抬眼看了看炎荒羽,似乎在猜测他是属于穷人的“地虫帮”呢?抑或是富家子弟的“败家党”。   只可惜他们却未从炎荒羽身上看出想要的答案。   若说炎荒羽是“地虫帮”的吧,看他不卑不亢、洒脱自信的气质,加之平整干净的衣装,实在不太象;但若说是“败家党”呢?他平和诚实、不事张扬的态度,又与他们所知的那帮富家子弟有天渊之别。   炎荒羽知道三人口中说的“地虫帮”、“败家党”就是鸿志的“地龙帮”和“太子党”,也看出他们在猜测自己的身份,便笑笑说道:“我刚从外地过来的,找不到学校,就在鸿志上学了——我没有加入什么校园帮派。”   “哦——”三人面上一片恍然,皆感觉炎荒羽这番解释颇为合理。   经过一番详谈,炎荒羽很快便同这家人熟识了。而这家人对炎荒羽的好感也随着谈话的增多,越发地加强。炎荒羽的平和持重、不骄不躁大异于现下的年轻人,因此深得三人的喜欢。   而由于自己有了一个新家,炎荒羽在谈及父母的话题时,应答起来也流利了许多。一时间小店里四人倒也聊得兴致勃勃。   “噫~~怎么又输了,给你们两个关进园子了!”房琴——就是那个少女——生气地一摔手中的牌叫道。“一定是你们两个又串通好了来关我一个人的!”她抱怨地瞪了父亲和母亲一眼委屈地道。   毕竟游戏规则不是很复杂,说说笑笑,加之六知敏锐,两局牌下来,炎荒羽也看明白了游戏的玩法。见到房琴被关进园子,便点了点头道:“唔,是啊,伯父和伯母是有问题的,你们上下家有牌不拦,弄得小琴的牌出不了呢!”   他这话一出,房琴父母登时一呆,不禁面面相觑。   “你……你又没看到我们的牌,怎么知道我们放水?除非你看到我们牌……”房母,也就是那个妇女心虚道。   炎荒羽一笑并不根她分辩,只是道:“没什么,你们继续玩——我就坐在小琴的后面,决不看你们的牌。”说着挪动了下椅子,坐在了房琴的身后,以避其嫌。   “小琴你打我看,到时候你听我吩咐出牌就行了。”炎荒羽俯下身来,凑近房琴道。一股少女的好闻的体香悠悠地进入了他的鼻内,令他不禁心头一荡……   “怎么你打吗?”房琴不禁狐疑道,因为炎荒羽一开始说他不会的。不过因炎荒羽向着她说话,因此她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嗯~~这牌的玩法好象不难,我看了两局,感觉应该差不多吧!”炎荒羽笑着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房琴边说着,边洗着牌。她却没注意到,炎荒羽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她的手……   切过牌后,房琴三人又继续摸牌。炎荒羽不知不觉地又凑近了房琴一些,那少女的体香闻起来更加清晰了……   “我叫一百!”在扣底时,房父首先叫了庄。   “我叫一百一十!”房母立即不甘示弱地抬高了庄底。   “那……我叫……一百三十!”想不到房父居然狮子大开口,一下子便叫到了大庄界线。   炎荒羽见房琴一脸的愁容,瘪在一边不吭声,便知她并不看好手中的牌面。   “你为什么不叫呢?”他在她耳边轻笑道。一时间少女柔软的发丝痒痒地刮到了他的面上。   “怎么叫啊,这种牌只能垫底……拿什么资本去叫啊……”房琴一脸沮丧地嘟囔道。   炎荒羽一笑,道:“没关系,我不是说了么,这局牌我帮你嘛——你叫一百五十!”   他这话一出,登时三个牌桌上的人都呆了一下,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一百五十?我没听错吧!”房母首先惊叫了起来。   “叫不叫?琴琴,要真的叫了,可不能反悔啊!”房父见炎荒羽叫得如此离谱,不禁幸灾乐祸地笑道。在他看来,自己手中的牌面可说大而又大,如果底牌再帮衬一把,完全是可能坐这把庄的。   “你胡说什么呀!我不叫,不叫!”房琴以为炎荒羽在开玩笑,不禁气恼地回头白了他一眼,“这种牌叫都叫不起,你还要我叫这么高,存心是想害我输惨啊!”她一把将牌合拢,不理炎荒羽了。   炎荒羽苦笑着摇摇头。他总不能明说:“牌底是什么我已经知道了”吧?对他来说,这种赌局只能说是近乎完全透明,没有一点悬念。   “相信我,真的,你按我的叫,不会错的,真的,不骗你。”他只好再劝一次了,若房琴再不听,他也没办法了。   “琴琴,你就听阿炎的吧,说不定真的底牌对你很好呢?打牌嘛,有时候是要看运气的……”房母不忍见炎荒羽尴尬,便替他劝女儿,虽然她自己也不认为炎荒羽的主意有多么高明。   “算了算了,琴琴,这样吧,一百三,给你了。你叫吧,说不定真象你妈说的,牌底有料呢?”房父也劝说道,同时心里却想:有料?大牌都到你老爸我的手里了,牌底还能有什么好料留着啊!   见父母也这么说,房琴迟疑了下,又见母亲连连向自己使眼色,似乎让自己退让一步,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赌气道:“那好,是你们说的一百三,要是牌不好,你们不许翻番!”说着便慢腾腾地将底牌抓了回来。   “你不用担心,我说一百五十,一定行的。”炎荒羽见她终于肯抓牌底,心头一松,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房琴略略将牌按序插了几张。突然,她的手开始抖了起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牌底果真如炎荒羽所说,极有猛料!   虽说牌底里没有什么大牌,但这些碎小的牌面同自己手中的牌一组合,竟然变得整齐无比!难怪炎荒羽要她叫一百五十哩!   看到女儿的神情在瞬间变得狂喜,房父房母心头同时一沉,心中均道:难道这牌底果然有料?   炎荒羽见房琴欣喜若狂,不禁也替她高兴,便在她耳边笑道:“我说的吧!现在你相信我了吧!”   房琴当然是大点其头。顷刻间,炎荒羽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又美好了几个级数。   这局牌的结果自不待言。房琴又是顺子,又是联排对子,真是结结实实地将父母杀了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你真厉害啊——这样的牌也敢叫我撞运气。”重新洗着牌,房琴眉开眼笑地对炎荒羽道。   炎荒羽一笑,心说当然了,你们玩的这种游戏,牌面在洗牌的时候就给我看光了。如果这样都不能赢的话,那“目至镜留”也真是浪得虚名了。   “哼,不就是运气好吗?也至于这么嚣张?看这把怎么让你输得鼻青脸肿!”房母气不横地狠声道。   炎荒羽看看桌面,又是一笑——想不到刚才一把居然将两个大人面前垒得高高的筹码削掉了一大半,而房琴面前自是摞了一大堆,难怪两人要咬牙根。   不过这局牌炎荒羽倒没让房琴叫庄了,因为他看到她手中的牌也的确不适合保庄。不过在他的帮助下,房琴却成功地将父亲进行了截庄抽底——又叫他赔了一叠筹码。而这回房母本想放水作弊的,也因为炎荒羽事先已经知道她的牌而未能成功。相反,她还在炎荒羽的引诱下,主动参与了房琴的截底行动。   眼见房父因面前仅有几枚筹码而面色难看、手忙脚乱,炎荒羽不禁暗叹,赌博真是会害死人呢!原本好好的一个人,竟会因为输钱而变得行为失态。   看到母亲的脸色也不好看,房琴哪还不知道她一定是想放水,但却失败了呢?看到自己面前高高堆起的筹码象小山一样,她心中对炎荒羽的好感更甚了。甚至忘了少女的矜持,主动回身与炎荒羽说笑起来。以至于那胸前毛衣下鼓腾腾的一对乳房随着苗条身体扭动时不停耸动跳荡的形状尽皆落入炎荒羽的眼内也不自知。   接下来的几把,炎荒羽因为照顾到房琴父母的感受,便没有着意帮且房琴,而是让他们也有些赢头。这样一来,这房家三人无形之中对他的感情更加亲密了许多。到最后炎荒羽因指点牌面的缘故,身体前倾,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扶着房琴柔软的腰间,她也不在意了……   由于有了娱乐,时间便过得格外的快。不知不觉中,一个多钟头便过去了。   炎荒羽这里牌战正酣,那头唐妮却在紧张地行动着。毕竟调动警务直升机不是一件小事,最终还是由她亲自出面,分管局长看在她是“铁判”之女的面子上,才命机务组调配了一架给她。但其到达地点也仅至小镇警所,剩下的路程仍须她自己联系车子。不过这样唐妮已经很满足了。要知道,有警务机,她的时间可就节约了一大半了!至于到炎荒羽那儿,当地警所除派出警力支援大刘他们外,已经留了一辆车给她专用。   等她赶到小镇时,时间刚过一个半钟头。距这次行动线人所说的时间仅剩不到半个小时了!   一阵悦耳清脆的乐声自炎荒羽的怀中响起。他忙将手机掏出——原来是唐妮的。   见炎荒羽接电话,房家三人不禁一齐停了下来,心中同时想到:来电是炎荒羽女朋友的。   果不其然,炎荒羽在接听了电话后,立即抱歉地对三人笑笑道:“对不起,我等的人来啦!我要出去接她呢!谢谢你们让我在这里等这么长的时间……我走啦!”说毕起身离座。   “那……你还来不来呢?”房母看出女儿眼中的留恋,忍不住问道。   “当然来啦。以后我若有空的话,会来看你们的!”炎荒羽立即点头应诺。   “……外面风冷,你……不要紧吧……”房琴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送别炎荒羽。   “哦,不要紧的,我朋友开车来的——小琴,我先走了,回头会来看你的。”炎荒羽心中一阵温暖。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发现自己已经同这家人结下了不解之缘。此时他已经走到了门口,忽然回过头到,对紧紧跟在身后相送的房琴耳语道:“知道么,小琴你的身材很好呢!腰好软的!”说完转头便走,再没回头看一下小店。   炎荒羽这最后的一句话顿时在房琴的心中掀起了层层波澜!她的脸“腾”地便晕红过耳。一种异样的情愫也悄然滋生:他……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呢……联想起刚才打牌时炎荒羽的大手在自己柔软腰肢上抚摸的情景,她忽然觉得浑身一阵软麻无力,只想找个地方依靠一下……   炎荒羽走出小店后,便径直走向唐妮在电话里同他约好的地方——公路的一二零路标处。那里距他身处的地方不远,仅仅五百公尺左右,只不过他要走回头路了。   走到接近一二零路标处尚有两百多公尺时,炎荒羽便看到在黑魆魆的路边弯道处停着一辆车,兀自不断传出引擎的声音。他知道那一定是妮儿的了!当下立即放开脚步朝那辆车奔去。   在距离七十公尺左右时,显然车里的唐妮也看到了他,立即将车前大灯打亮,直射炎荒羽,登时将他如猎豹般矫健的身姿清晰地照射出来。   看着那优美而极富弹性的身影,唐妮只觉得眼中热乎乎的,一股莫名的强烈冲动迅速在体内喷涌、冲撞,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天啊,这就是哥哥,那个救过自己生命,又占有自己贞操的哥哥呀……热泪汹涌而出,顷刻间模糊了她睁大的双眼。   待她急忙擦去眼泪时,却发现,她朝思暮想的哥哥已经站在了车前。   她猛地地推开车门,不顾一切向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冲去,冲进他坚实宽阔的怀抱!   ……   ……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唐妮已经疯狂地紧紧抱住了炎荒羽的虎躯。她又是笑啊、又是叫啊,又是捶啊、又是吻啊,在炎荒羽的身上心情地发泄自己的相思之情。泪水不但流满了自己的面庞,也沾满了炎荒羽的脸……她这才知道,虽然仅仅相处几天时间,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比自己小的“哥哥”……   此时炎荒羽的心中却涌出沉重的负罪感。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女孩子产生如此深刻的影响!   他也第一次产生了疑问,对自己能否真的承担得起身边女孩子感情的疑问。   他更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否应该收起从前在山林里那种对一切满不在乎的情怀,那种认为自己足以照顾身边每一个女孩子的一厢情愿……   眼前的唐妮,分明是受到了折磨,感情的深重折磨,她的欢喜、她的委屈、她的期待、她的满足,在这一刻,令他一览无遗地深切感受到了……   “妮儿……”炎荒羽哽咽了一下,自喉咙深处喑哑地呼唤了一声,便紧紧地将唐妮拥在怀里,死死地抱着,似要将她整个揉挤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一般。   “哥哥……”唐妮也在他的怀里呜咽委屈地哭叫道。   不由分说,炎荒羽立刻将她抱进了车内,手脚并用地撕脱着两人的衣物,他要以实际行动来慰藉这个饱尝相思之苦的小女人!   唐妮躺在车后座上,泪眼模糊地看着这个炽热得发烫的男人疯狂地将她雪白鲜嫩的胴体自衣物中剥出,一动不动。她实在太想看他了!她不要再放弃眼前这个可以尽情观看这个心爱男人的机会……就在渴望的大门被粗暴地捅开,就在情思绵绵的宫殿被彻底充满的一刹那,她感觉眼前的一切都迸射着美丽的焰火。她知道,自己已经被爱人送上了幸福的天堂……   这次高潮的巅峰犹如夏日的暴风雨,来得猛烈,去得也格外的快。   等沉浸在汹涌欲海中的一对男女逐渐趋于平静时,时间刚刚过去整十分钟。   “哥哥,我不要再离开你……”刚刚经历过性爱洗礼的唐妮,在微弱的车内顶灯下,显得分外的慵懒而性感,那对白嫩人耸挺的乳房更是让炎荒羽爱不释手,揉捏不已。   “不,不离开……”炎荒羽轻轻叹道。怀中的尤物此刻正散发着惊人的美丽,令他垂涎不已。   “……知道么,哥哥,我想死你了……这段时间,我老也看不到你……”唐妮贪婪不舍地夹咬着幽秘处的敏感嫩肌,继续感受着体内依然坚硬粗壮的巨物,心中不停地荡漾着连绵的情思。   炎荒羽惬意地享受着令人酥骨的快感,慢慢地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情况简要地告诉了唐妮。   “原来哥哥到这里来啦,难怪我找不到你呢!”唐妮娇嗔地掐了炎荒羽一下,不满地责怪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炎荒羽自知理亏,只好老老实实地认错。“不过以后妮儿不就知道了吗?”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地腾出一只手挠挠头,又道:“要不是这次歪打正着地遇到大刘办案,嘿嘿……我还想不起来呢……”   听炎荒羽提起大刘办案,唐妮一下从情欲缠绵中清醒过来。   “呀!不好了,你不提我差点忘记了——”她说着急勉力支撑起赤裸的胴体,抬眼看看驾驶表盘上的时间。“天哪,快要到行动时间啦!还剩不到五分钟了……我们快起来!”说毕便要从炎荒羽怀里爬起来。岂料由于下体仍深植着炎荒羽硬挺的阳势,她这一动,正好使势首在花宫尽头搅动起来,登时浑身一麻,再无力支撑,随即重新倒了下去,娇喘吁吁地不堪情状。   炎荒羽只好笑着摇摇头,心念动下,那原本崛峙的筋根便迅速缩软下来,从唐妮那泥泞的花径里抽了出来。   好辛苦替浑身绵软无力的唐妮穿整齐衣服,自己也收拾完毕后,炎荒羽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妮儿所说行动时间一分钟,便对她道:“妮儿,怎么?你接下来要到哪里去?”说着爱怜地将唐妮搂进怀里,在她汗湿的额上亲吻一下。   “奇怪,怎么没有讯号呢?”唐妮偎在炎荒羽胸前,秀眉微蹙地说道。“照理说,行动之前,应该有人通知我的呀?”她边说着,边拨弄着面前的车载通讯器,不解地思索着。   “这样,依我看,我们还是再看看吧。”炎荒羽也觉得事情有些奇怪。按说此时大刘他们的确应该动手了呀。“难道……”他脑中突跳出一个念头:“不好!”他轻叫一声,登时将怀中的唐妮吓了一跳:“怎么不好?哥哥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吗?”说这话时,她也隐隐感觉今晚的案情进展有些不太寻常。   “目前还没有,只不过……”炎荒羽沉吟了一下,心中想到一个办法,便继续道:“我想,我们可以自己去看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去看?”唐妮一愣,不明白炎荒羽什么意思。“哥哥你是说,我们下车,自己去埋伏点察看一下?”她猜测道。   “嗯。”炎荒羽点了点头:“现在没有人跟人联系,说明事情可能有变化。我们只有自己去才能知道实际情况。”   唐妮见他这么说便同意道:“那好,哥哥这么说,我们就去一下便是。”说着便将车载通讯器的手持子机部份取了下来,插在自己肩部扣绊上,欲开门下车。   “等等!”炎荒羽一把拉住了她。“妮儿,你……外面风冷,你行不行啊……”他担心地将唐妮拉回怀中,轻柔地替她揩拭一下额头——虽然此时唐妮额上已经没有了汗。   唐妮先是脸一红,想起两人刚才的狂荡,继而感动地看着炎荒羽道:“哥哥,你真好……不过不要紧,有哥哥在身边,要是冷的话,哥哥会抱着妮儿的,不是么?”   炎荒羽被她这一番左一声“哥哥”、右一声“哥哥”,似春水般柔腻的话语说得浑身八万四千根毛孔尽皆熨帖服顺,周身的骨头都似酥了一般,一时心中的喜欢无以复加,只知重新将唐妮拥回怀里着意地亲吻爱抚一回,直弄得唐妮娇喘吁吁、眼醉颊赤才松开她。   “哥哥,你听到什么了吗?”站在一座楼房的拐角处,紧紧挨着炎荒羽的身边,唐妮小声紧张地问炎荒羽。不知怎的,自己身为刑警,也独立办过不少案子了,可现在同炎荒羽在一起,竟有种失去主张,全心依赖的感觉。   “嗯……”炎荒羽神情收摄耳根,专注地倾听着——”妈的……幸亏我们阿仨通风报信,要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真想不到,居然有人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哼哼,不过这回可好了,咱们按原计划进行,等那些警察被我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引走的时候,就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   “嘿嘿,真想不到,那些条子真能扛。我看到了,他们还在那里象傻瓜一样等着哩!”   “不要胡说,这样的警察才最可怕!哼哼,我看我们中间没有一个人能吃这样的苦!”   “那倒是。这么冷的天,居然甘心在外面受冻,真是可怕……”   “这次我们的计划妙就妙在既要达到我们的目的,又要让他们不能躲在车子里享受暖气,嘿嘿,让他们再熬一会儿吧……”   “哼,等镇上那帮傻蛋赶过来,这五个笨蛋早已经不在啦!”   “也不一定,得看他们的动作够不够快了!”   “老大真的要把几个妞给他们啊……”   “废话,就是给他们了,他们能有反应吗?”   “这倒也是的,都麻翻了,是不会有反应的了……”   “那回头这事办了,拍照片的几个妞能不能给兄弟们呢?嘻嘻……”   “做你小子的大头梦吧,小心看着点,别漏眼了!”   “是是是,放心,这望远镜的效果好得很,那五个傻瓜的眼睛眉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哩!”   “是吗?我也看看,都让你看一晚上了……”   “那可不行,要是人看漏了,老大怪罪下来,你又不会替我扛……”   “切,真小气!”   ……   话说到这里,炎荒羽已经不用再听下去了。   “妮儿,事情不太妙,好象你们警察里面有内奸呢——他们对你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啊!”炎荒羽小声对唐妮道。   “什么?会这样!”唐妮一听,登时吃了一惊。开玩笑,在警队中出内奸,这个问题可是严重得很啊!“哥哥,你确定没听错吗?”她探询地再问炎荒羽一遍。   “放心,哥哥的耳朵好得很,不会听错的。”炎荒羽对她的问话颇不以为然。   “哥哥你不要生气,妮儿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唐妮见炎荒羽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慌忙向他解释。   “妮儿,放心,哥哥不会骗你的,他们真是这样说的,”炎荒羽说着反手将唐妮搂进怀里,心疼地道:“瞧你,冷了吧……来,哥哥抱紧你就不冷了——对了,你看你能否同大刘他们联系上呢?告诉他们实情,也好让他们提防一些。”   “不行的,哥哥。我们碱性改变后的计划是让大刘他们先失手,然后再分布警力跟踪他们。这样好找到这批人的老巢,以便一网打尽……”唐妮说着抓起炎荒羽一只手,解开胸前衣领,将大手按在自己鼓胀的右乳房上,她感觉,自己的乳房让哥哥温暖的大手握着,实在是自己身体的一种莫大享受。   炎荒羽低下头,温柔地吻了下唐妮柔若花瓣的嘴唇,轻缓地活动起握着小妮子坚挺饱满乳房的手,一面沉思道:“你认识一个叫小仨的吗?你们那里面有没有这个人?”   “唔~~这个……好象没有——小镇警所的人我不是太熟……”唐妮略想了一相,语带娇颤地回答道。她的呼吸又急促起来,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热……   “哦~~是这样……”炎荒羽思考着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才好。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对,就这样做!与此同时,在唐妮胸前的手也不自觉猛地一收,竟将手中那团娇嫩的软肉紧紧地抓捏起来!唐妮登时痛得娇呼一声:“啊哟~~哥哥……痛!”说着整个人便哆嗦起来。炎荒羽被她这一叫,立时回过神来,忙不迭替她抚摸轻揉一番,一面嘴上不停道歉。不过等唐妮痛楚缓解了,她的整个娇躯也软瘫了下来,紧紧偎在炎荒羽怀里,冲动得不停地颤栗,那眼眸早已水汪汪的充满了情欲,若非想到有正事,炎荒羽真怕自己便会在原地展开一场盘肠大战!   二人重新回到车前,由唐妮将警车上的警灯去除,炎荒羽则将车身外所有有关警察的车漆标记以砖石刮花抹去——反正有唐妮撑着,他才不顾忌会背上破坏警物的罪行。做完这一切后,炎荒羽方才从容不迫地同唐妮云雨了一番。   在整个欢好的过程中,他的耳力一直未曾放松对那些人的的测听。   再次穿好衣服,两人继续探讨起眼前的案情,不过那探讨的过程却是风光旖旎,春意无限。   “真是想不到,这次的伏击行动变得如此曲折复杂……”唐妮坐在炎荒羽的腿上,胸怀大敞,任由爱人哥哥肆意把玩自己两只滚圆的乳房。   “是啊,谁会料到,你们警察内部也会有奸细呢。”炎荒羽摇头轻叹道。   “哥哥,你看,这案子发展到现在,里面的人真象是在赌博……”唐妮将头偎在炎荒羽胸前,享受地倾听那胸腔里传出的有力心跳。   “你说得对,其实这里面的每个人都在拿不可知的未来做赌注,”炎荒羽停了下,吻了吻唐妮的秀发,又道:“其实那帮人又何尝不知道,同警察斗智斗力是最危险的事情呢,但他们这一次却想赌一把。因为他们有内应,所以他们以为他们这一把一定会赢……”   “嗯,哥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案子发展到现在,已经渐渐变成了一个赌局,是不是呢?”唐妮听着炎荒羽的话,不觉入了神,替他把未说出的意思补充起来。   炎荒羽冷笑一声,忽低下头,一把抓住唐妮的后脑秀发一拉,在她不由自主地将整个俏脸仰现在眼前时,大嘴重重地吻在那娇艳若玫瑰的唇瓣上。他将大舌在伊人口腔内一阵搅动后又倏地离开,就这么近距离地看唐妮迷醉滴水的明眸,顿声道:“只不过对我来说,眼前这个即使称得上是赌局,也不过是场透明赌局,仅此而已!”   第五章 智盗私密   车辆行驶在路上,唐妮紧紧地依偎着炎荒羽。   刚才炎荒羽那充满霸气的形象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   她实在想不透,为何炎荒羽仅仅还是一个大孩子,却能够拥有比许多成人都要沉稳持重的性格;她更不明白,自己为何偏偏就会被这样一个大孩子深深地吸引,以至于不能自拔的境地……   唐妮发现,自己竟然渴望被炎荒羽这个小哥哥征服、被他蹂躏、被他拥有,让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在炎荒羽的身上,总有着令自己着魔迷恋的东西不断出现。她感觉,似乎自己同他在一起时,便会被他带入一个从未经历过的不停变幻、充满动感的狂野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总是充满的强烈的真诚、欲望、关爱和……主动。   鼻内闻着炎荒羽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唐妮感觉似乎自己只要这么靠着这个哥哥,那么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用害怕。有他在,任何的艰难险阻都能够闯过去;有他在,那么他有力的臂膀就是自己永远而温馨平静的港湾……   “妮儿,注意了,那辆大客车转进去了,我们恐怕不能再跟下去,否则可能会被他们发现。”炎荒羽捏了一下手中突出的嫩蕾,然后从唐妮的衣下抽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光滑的脸蛋,提醒她该起身了。   “唔~~哥哥你好坏,临了还要捏人家一下……”唐妮娇嗲地飞了炎荒羽一眼,那声音甜腻得几乎快要滴出汁来。   “好了,不要闹了妮儿——我们在路边靠着停下吧。”炎荒羽说着将方向盘打左靠边,缓缓地停了下来。   在亲眼目睹大刘等人被一伙歹徒抬上一辆大客车后,唐妮便彻底相信了小哥哥炎荒羽的话。在他的提议下,二人由炎荒羽驾驶,一路尾随着那辆客车穿街入巷。由于当晚月黑风高,加之起了夜雾,微弱的路灯变得更加难以辨析,整个环境的能见度极低。这倒方便了六知超卓的炎荒羽,使他得以在有利的距离内不慌不忙地跟踪那伙人而不至被他们发现。   由于进入了巷道,那客车行驶不便,因此速度甚为缓慢。这使得炎荒羽和唐妮二人得以步行其后悄悄跟踪。“哥哥你看——车子开进一个院子了……”唐妮拉一拉小哥哥炎荒羽的袖口,示意前方道。   “我看见啦……走,咱们跟上去,妮儿你小心点,跟紧着我!”炎荒羽说着一闪身,猫腰一跃,避到了一个墙角暗影处。毕竟受过专业训练,唐妮急紧跟其上,也动作敏捷地躲在了他的身后。   “他们进去了……有四个人在外面把风……”炎荒羽闭着双目仔细地以耳力分辨那大院高楼中每个人的情况。   “有四个人?那我们怎么进去?”唐妮担心道。   “不要紧的,我带你进去……来,趴到背上,哥哥背你翻墙进去!”炎荒羽说着半蹲了下来,示意唐妮上来。   唐妮一愕,心道这怎么可能!背着一个百多斤的大活人还能翻墙?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   “快,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来呀!”炎荒羽催促道。   “哥哥,你……你能行吗?”唐妮心里直打鼓,不敢相信炎荒羽可以做到这等离奇的事情。   “行行行,当然行,妮儿你快点,不要耽误时间了!”炎荒羽说着双臂后探,干脆一把将唐妮撸倒在自己的背上。   “那……哥哥你要是累的话,就放我下来,啊”唐妮紧紧伏在炎荒羽的背上,心中尤自顾虑道。   “好好,我知道了——你趴好了,我走了——”说毕炎荒羽混沌真气连转九重、遍布周身经脉,而后便如同一只夜行山狸般直窜了出去。那突然发动时如风一般的速度着实吓了唐妮一跳,险些叫出声来!   紧紧地抱着炎荒羽的脖颈,看着他腾挪闪跃,唐妮简直叹为观止,心中早对这个神奇的小哥哥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想不到他竟然翻墙窜房如履平地,丝毫没有身背重物的负累感——那动作的流畅迅捷,看上去比之特警也毫不逊色!   循着所听到声音的来源方向,炎荒羽背负唐妮,以早臻大成的“如影随形”攀爬术快速地向五楼登去——总算他还记挂着不能令身后的唐妮太过惊骇,没有直接在平直的楼房外墙面攀爬,而是尽量选择了背光的墙角夹缝攀登。饶是如此,已经令唐妮看得矫舌不已了。   “哥哥,你真厉害啊……这样子都能上来……我看,改天你到我们队里来教警员学学你的本事好了。”唐妮终于忍不住在炎荒羽耳边小声说道。   “不要胡说!”炎荒羽即时打断了她的提议:“妮儿我跟你说,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大刘,不是为了你们,我是不会插手的……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会这些东西,知道么?”停了下,似觉得份量不太够,又加重语气道:“如果妮儿你让第三者知道我的事,那以后你也就永远都见不到我了!”   唐妮一听,登时害怕起来。她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然让炎荒羽如此敏感生气。一时间心里惊慌着急下竟哭了出来:“你你……人家只是随便说说,干么这么吓唬人家么,你……哥哥你坏,呜呜~~”   炎荒羽最怕女孩子哭,一哭他便没了主张,只好不迭声劝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哭了……当心给里面的人听到!快别哭了——哥哥答应你以后再不说吓唬你的话便是了,好不好?”   唐妮听他这样说,这才破啼为笑:“就是嘛,哥哥你知道妮儿是最听话的,还吓人家——哥哥放心,妮儿决不会把哥哥的事情跟任何人说的!除非……”   “除非什么?”炎荒羽不禁又头痛起来,不知道她又会开出什么要命的条件来。   “除非你不理我了——当然,哥哥才舍不得我哩!是不是啊?”唐妮嘻嘻轻笑着亲了炎荒羽脸颊一口得意地道。   炎荒羽苦笑一下,心道:想不到每个女孩子都会耍刁——除了阿玉……   一想到温婉可人的阿玉,他心中不禁一痛,暗叹一声:“唉,可怜的阿玉,真是对不起,阿羽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这时唐妮紧附耳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悲叹:“哥哥,你看,他们真不要脸,真的在那个……”   炎荒羽定定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五楼,停在了墙角的一扇朝北的单开小窗前。从这扇窗户的角度,正好既能将室内的情况看得清楚,又不易被里面的人在意发现——真是运气,居然给他攀到了这么一个绝佳的位置!   室内正是灯火通明,大刘等四人已经被扒得精光,几个衣着薄透的娇艳女子正扭摆着走向他们昏迷的裸体。   唐妮一瞥之下,便已经羞得扭转头来,不敢看里面淫荡的场面。“哥哥,他们……他们真不要脸……”她羞不可抑地在炎荒羽背上轻骂道。   “……是啊,脱光拍照也就是了,干么把灯搞得那么亮呢?难道还怕看不清楚啊!”炎荒羽不禁嘴里也嘀咕道,他倒是无所谓,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光屁股的身体他早见怪不怪了。   唐妮缩在炎荒羽背后,听他这么说,忙道:“哎呀,傻哥哥你不知道,他们把灯光弄得这么亮,就是为了好拍照拍得清楚,否则万一曝光不足,拍得不清楚,还怎么用来要挟大刘他们……”提起大刘,她忍不住又低骂道:“大刘这家伙,真是没用!堂堂一个刑侦队长,居然被人搞成这样……还扒得精光拍照——看他以后还怎么管人……”   过了一会儿,炎荒羽轻轻拍拍身后唐妮浑圆的臀部,轻声道:“喂,妮儿,他们已经拍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哥哥,我们得想办法把那些人的照相机弄到手,不管是数字的还是胶片的,都不能让那些家伙保留下来!”唐妮想到事情一旦真的发生后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不禁浑身发凉。   “嗯,那好。不过,这些坏人你准备怎么处理呢?我看到他们手上有凶器……”炎荒羽也在考虑该如何处理才能把事情尽量解决得完美一些。   “那……就先不管他们。先把大刘他们救出来再说!”唐妮想了想决定还是事分缓急,先把队友救出才是首要事情。   “这个……那象那些人不准备伤害大刘他们呀。我们进去救人可以,可是他们还都昏迷不醒,不太好弄哩——一个不好被那班歹徒发现就麻烦了……”炎荒羽迟疑道。   “那……既然这样,就由哥哥你看着办好了,怎么方便安全就怎么做,好不好,哥哥?”唐妮想想也对,便要炎荒羽做决定。   “那好,你这样说我就好办了。”炎荒羽点点头,唐妮这一说,便使他心中有了定见。   不多时,炎荒羽已经带着唐妮来到了一处房间。   “隔壁就是他们放相机的地方了。”炎荒羽轻声对唐妮道。唐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妮儿,里面有两个人看守相机,我想你先在这儿呆一会儿——我估计这间房暂时不会有人进来……”炎荒羽又吩咐唐妮道。   “要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唐妮不一怔解道。   “对。乖乖地听话,我去去就来——人多了,我怕行动不方便,万一被他们发现,就不太好了。”炎荒羽炎荒羽解释道。唐妮还想抗议时,却已经被他吻住了张开的小嘴,两乳房也被他隔着厚厚的衣服来回揉捏起来,登时整个人酥软下来,心中再兴不起其它的念头,只知道“唔唔”地虚弱应承……   几个起落攀爬后,炎荒羽已经重新来到了室外,并且附着在了那两个看守相机家伙房间的窗外。   可惜窗户是紧闭着的,从里面扣住了……   炎荒羽看着在里面吃酒划拳的二人,沉思了一下,心中有了定计。   “笃笃笃……笃笃笃……”   窗上传出的几下轻响引起了室内两个歹徒的注意,其中一人立刻放下了酒杯,警觉地抓起桌上放着的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窗前走来。   “妈的,什么声音……”他嘴里嘀咕着走近窗前。隔着窗子往外面看看,却只看到黑魆魆、雾朦朦的一片。“他妈的,什么都看不见……”说着他随手旋开窗门锁扣,将窗门推开,阵阵寒气立即涌进了房间。   “妈的,真冷!”他浑身打了个哆嗦,嘴里忍不住骂着。   正当他将头伸出窗外探看时,忽然觉得一阵劲风扑面而来,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时,便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喂喂!你干什么呢,看什么东西看这么长时间!还不把窗户关上,不怕冷啊——我说你听见没有啊,别趴在窗户上啊,快关上吧!”另一个仍坐在桌边的歹徒见同伴一直在窗前俯身往外看,不觉生气起来——毕竟是大冬天的,房间里的暖气本来不多,再给这家伙放冷气进来,还不把人冻死!一气之下,他一把推开椅子,站起身去窗前把同伴揪回来。   岂料刚俯身欲抓同伴时,他便遭到了跟同伴一样的命运——一阵劲风过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炎荒羽如狸猫般轻巧地自窗口窜进屋里来,然后关上窗户,将这两个歹徒从窗前重新拎回到他们原来的座位处放下,接着把桌上的酒“咕嘟咕嘟“地猛灌进他们嘴里,再以内劲轻拍胸口几下,使酒尽数流进肚内,然后将二人摆放成趴在桌上的姿势,最后才打开正门出去……   唐妮在黑暗中一个人紧靠着墙根蹲下。   没有哥哥在身边拥抱着,她突然感觉浑身好冷!似乎周围的寒气也懂得欺负人一样,一个劲地往自己衣服里钻……   怎么哥哥还不回来呢?   这里怎么这样冷啊……   她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全身缩作一团,竟冷得打起寒战来。   在这冰冷的黑暗空间里,她发现,自己好孤独、好害怕……自己真的不能没有哥哥……   就在唐妮心中的焦急委屈越积越多的时候,门轻轻“喀嗒“响了一下。她立即象触电般跳了起来。“妮儿,是我……”随着一声轻唤,那条熟悉的矫健身影如风一般跃到了她的面前。她再不迟疑,一下子扑进了黑影的怀抱中。   “哥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人家都急死了……”唐妮心中的欢喜一下子全释放了出来,只一个劲地在炎荒羽的脸落下雨点般的亲吻。   炎荒羽的感动和爱怜也一下涌了上来,在回应妮儿亲吻的同时,一手紧紧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另一手也激动地伸进她的内衣抓住一只饱满的乳房便大力揉搓起来。   “哥哥,我冷……”唐妮经受着爱人的爱抚,娇躯不住地颤栗,更加娇嗲起来。   “是么?哥哥看看……”炎荒羽从她胸前抽出手来,一把抓起她的一只小手,见果然冰凉,登时心疼不已:“呀~~真的好冷呢!快,快让哥哥给你焐一下。”说着便将那只小手贴肉放进自己胸前。   “还有这一只,也冷……”唐妮娇喃着又把自己另一只纤手伸进了炎荒羽的怀里。   “妮儿,怎么会冻成这样子啊?”炎荒羽紧紧拥着唐妮,心疼地数落她。   “还不是哥哥不在身边……”唐妮委屈地说道。   “你呀,真是让人担心。我才出去这么一小会儿,你就这样了……”炎荒羽苦笑着摇摇头,怜爱地在她小嘴上啜了一口——这柔软的唇瓣已经由冰凉转为灼热了。   “哼……总之就是哥哥不好么……对了哥哥,事情怎么样了?”唐妮虽然在炎荒羽怀中撒娇,可以没忘了正事。   “行啦!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啦!”炎荒羽说着复重重亲了唐妮一下,然后双臂在她腰上略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呀~~怎么还有人啊!”甫一进门,唐妮便被桌上趴着的两个给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抱紧了炎荒羽虎腰,紧张起来。   “不用怕,”炎荒羽笑着在她玉颊上吻了一下,随手将身后的门轻轻合上、锁好。“他们已经昏睡过去啦,没有一段时间,可不容易醒过来呢!”说着他抱着唐妮走近那两个歹徒,然后放下她,自己则拣起桌上一根筷子,得意地在其中一名歹徒的脑袋上敲了两下。见歹徒果然没有反应,唐妮这才松了口气,同时心中对这个本事的小哥哥更是爱煞了。   “妮儿,你看,这就是他们拍的东西——我们动作快点,别让人发现了。”炎荒羽不想耽搁太久,便拉着唐妮来到房内一处柜前,从中取出一个黑包来。   唐妮忙拉开黑包,只见里面赫然放着两只相机,居然还都是高档胶片相机!   “这些狗东西,居然用这么好的东西干这种不有脸的事情!”她气愤地骂了一声,便打开相机电源,将启动开关打在倒片档,把底片倒至尽头后,再关闭电源,打开后盖,从中取出两只胶卷来。   “想不到这些歹徒倒还有头脑,没有选择数字机,而是用的胶片机,这样就不容易被人指证有假了……”唐妮继续在包里翻拣着,见其中除了两盒未使用过的胶卷外,就只留下几块电池,再没有其它的东西,便对炎荒羽道:“哥哥,东西都在这里啦!你看怎么处置呢?”   炎荒羽本想说:你看着办吧。突心念一转,话到嘴边改口道:“交给我吧,我收起来。”   “好,哥哥给你……”唐妮立即顺从地将胶卷放下炎荒羽的手中,竟没有多想他要这胶卷有何用处。   炎荒羽将胶卷揣进怀里内袋后,想到了一个问题,忙道:“妮儿,有个问题——若是他们发现相机里没有了胶卷,怎么办?”   唐妮一愣,想想的确如此。一转念,目光落到包内未使用过的两盒胶卷上,笑道:“哥哥,不要紧的,我们重新替他们装上不就行了吗?”说着径自动手将那两盒全新的胶卷拆了开来,再手脚麻利地重新将它们分别装进两只相机。   看她这样做,炎荒羽不禁疑惑道:“这行吗?要是他们发现不见了这两盒新的,难道不会起疑心吗?”   唐妮嘻嘻一笑道:“这哥哥你就有所不知了。他们人多手杂,整个乱哄哄的。加上现在注意力都只在大刘他们身上——这包又这么大,里面少两只盒子,很不容易被人在意哩!”她说着突又蹙眉,失声轻叫道:“哎呀,不好,若是他们看到这相机底片数量显示不对就糟了!可是……”她懊恼地拍了一下头,自责道:“都怪我,没有先看清楚上面的数字就倒片了……”   炎荒羽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轻轻爱抚了一下她拍打的部位,安慰道:“傻瓜,你这样打,也不会知道那数字的——是哪里的数字?”   “喏,就是这里的……”唐妮沮丧地指指相机的液晶数字显示窗道。   “哦,原来是这里呀!”炎荒羽一笑,心道你早说不就行了吗?却有意拿她一把:“那……我倒是记得呢!只不过,要是我说出来了,妮儿你有什么奖励呢?”说毕目光已经开始不怀好意地在唐妮茁挺的胸前逡巡不已了。   唐妮哪里还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呢?当时俏脸便飞起红霞,喘气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哥哥你……你坏死了!人家……人家早就把整个人都给你了,还要捉弄我……”说着忍着无限娇羞,抓起炎荒羽一只手,放在自己因情欲而膨涨起来的胸乳上,声音低颤呢喃道:“大不了以后哥哥想怎么弄人家,妮儿都随便哥哥好了……”说到这里时,整个娇躯早已不堪强烈情火的烧灼而软倒在炎荒羽的怀中了……   炎荒羽真个是心怀大畅,征服的快感令他只觉豪气飞扬,好不痛快!   “那好,我告诉你,一个是七十八,一个是九十。”他在唐妮耳边说出这两个数字后,便顺势在那晶莹如玉的白嫩耳垂上轻轻啮了一口。登时引起怀中娇躯又一阵剧烈颤栗。   “哥哥……妮儿下面好痒……我想要你……”唐妮只觉越来越高涨的欲火烧得自己的意识都模糊了,下体不停涌出的玉泉更是令她止不住一阵一阵地发悸……   炎荒羽心道:“不好!这样下去,非被这里的人发现不可!”心中不禁暗怪自己不该在这种情况下荒唐地激起唐妮的情欲。不过他却也觉得,似乎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自己也变得容易冲动起来,那种感觉实在比较刺激……   好不容易才安慰下浑身滚烫的唐妮。炎荒羽看着她因情欲而兀自不住颤抖的小手不停地空按相机快门,将两只相机内的胶片数字转到相应位置后,才松了口气,知道今晚的事情已大功告成,可以撤退了也!   “哥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两人重新回到车上,将车行驶至安全的地方后停下来。唐妮一下扑进炎荒羽的怀里,一面同他肢体交缠,一面问他——她发现,同这个小哥哥在一起,自己懒了许多,似乎根本不想多动脑筋。   炎荒羽温柔地爱抚着唐妮的柔软身体,却不准备再激起小妮子的春情,而是借掌指的气穴将浑厚温暖的混沌真气在不知不觉中透入她的体内,借以疏导其身体里冲荡虚浮的欲火。在他刻意施为下,不消一会儿,唐妮便逐渐平静下来,那冲动也渐渐地转化为难以言表的暖洋洋的温馨感……   “哥哥……妮儿真想就这样被你摸一辈子……好舒服……”唐妮全身酥麻,软软地躺在炎荒羽的怀中,眼神迷濛地喃喃说道。   炎荒羽一笑,俯首爱怜地吻了吻她鲜嫩的唇瓣,柔声道:“是吗?那以后哥哥就经常这样摸妮儿,”停了一下,他又道:“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不过如果你们真的想要端这个歹徒巢穴的话,就不能靠这镇上的警察了……”“我知道,哥哥说过,这里面有个叫做阿仨的内奸呢!”唐妮连连点头道。毕竟是警察,激荡的春情既已平静下来,她的思维便逐步回复了清晰的条理:“反正地点也知道了。我估计这些人做过这票案子后,短时间内一定不会再在这里呆着。而我们这趟工作的警力又跟不上,看来只能暂时放他们一马了——还好大刘他们没有真的照片留下来,否则我们真的麻烦了!”   “那你怎么解释这次的行动呢?”炎荒羽不解道。   “是啊,是挺棘手的。”唐妮说着从炎荒羽怀中坐起身子,沉吟了一下,又道:“这次不但接货的歹徒没有抓到,连大刘他们也着了道——不过也不要紧,这问题反正主要是出在这个镇的警所未能及时赶到现场所致。再说了,大刘他们自己心里一定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到这里,她突嫣然一笑,重重地在炎荒羽嘴上吻了一记,娇笑道:“哥哥你放心,大刘自己吃了这个哑巴亏,自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倒是哥哥你真是本事呢,今天妮儿可是大开了一番眼界!”   炎荒羽忽一展颜,不怀好意地调笑她道:“怎么?难道哥哥的本事妮儿今天才知道吗?”   唐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指的什么,登时芳心一荡,浑身又酥软了下来,只能面红气喘地不依道:“哥哥又来了……你坏死了,你家早就……早就知道你……你那个东西很厉害了嘛……”说着重新一头钻进炎荒羽的怀中忸怩撒娇,一时间车内春光无限、旖旎一片。   搂着唐妮略事休息后,炎荒羽见天色已经开始微微放亮,不禁惊觉:自己还要赶回学校哩!这一夜下来,时间全耽误了!便忙推醒怀中依偎的唐妮:“妮儿,快醒醒,醒醒呀!”   唐妮睡得正香,被他一推,又一叫,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娇声喃喃道:“哥哥……又怎么啦,人家睡得好香……”说着说着又倒了下去,还往炎荒羽的怀中使劲拱了拱,叭叽了两下嘴,仿佛在梦中遇见了好吃的一般,那模样当真是可爱至极。   炎荒羽看了真是又爱又气又好笑,却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耐心在她耳边轻柔地道:“好妮儿,哥哥还要去学校呢……你快醒醒——想不想到哥哥的学校去看看啊?”   他这话刚一出口,唐妮立即一骨碌爬了起来:“好啊好啊,我去我去!”   炎荒羽登时被她前后不一的反应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禁暗暗叫绝:真是厉害,前一秒种还睡得神志不清的,这转眼之间竟然立刻变得生龙活虎!厉害!委实厉害!   “不过,人家累得很,一夜都没休息好,还是由哥哥来开车,好不好呀?”转眼间,唐妮又软了下来,吊在炎荒羽的脖颈撒娇道。   炎荒羽拿她没办法,只好投降:“好啦好啦,我来我来——”说着一手在她隆臀重重一拍,另一手却在她耸翘的乳尖重重捏揉了一把,直捏得唐妮娇躯麻栗,娇艳欲滴的唇间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颤美娇吟:“不——嘛——”   由于连场欢好,唐妮已是浑身皆汗,下体更是一片腥膻黏腻,炎荒羽只好带她在附近找了家简陋的旅店简单地清洗了一下,除去身上浓重的刺鼻气味才重新上路。路上考虑夜间辛苦,担心小妮子体力消耗过大,又在路边的早点摊上买了早点吃——当然,钱自然是唐妮掏的。因此待二人赶到鸿志中学时,第一节早课已经结束了。   “唉~~想不到还是迟到了……”炎荒羽轻嘘一声,将车缓缓靠学校边墙停下。   “对不起,哥哥,都是我的事情影响了你……”唐妮不安地看着炎荒羽道。   炎荒羽笑笑摇头道:“算啦,反正也迟到了,想它做什么——来,我们下来吧,你不是想看看吗?”说着打开车门,搀唐妮下车。   唐妮诧异地看看他,想不到炎荒羽居然如此拿得起放得下,对于连夜奔波驱车赶路,却仍未达到的目的,仅仅在一瞬间,便放在了一边,表现得浑不在意。   她不知道——其实连炎荒羽自己也不知道,自从那畜灵之中的至尊之灵白虎元阳居于体内后,炎荒羽的言行举止已在原来的沉稳持重中不知不觉地增添了越来越重的霸气,遇事也变得格外地无畏和大气。因此对新生活中本来十分看重的上学一事,自然在无形中淡漠了许多。   “来!我们进去看看!”下得车来,炎荒羽一把拉起唐妮的手放在自己臂弯处挽着,径自大剌剌地往校门内走去。   还在老远,炎荒羽便见到四个人奔跑着朝自己过来,嘴里尚在高叫:“阿炎——你回来啦!”他登时苦笑起来,不自觉地揉了揉鼻子。   那四人正是武慧、韦亭逍以及两个古灵精怪的小不点儿伍磊和燕雁。   “他们是……”唐妮也见到了这四个孩子,见他们对炎荒羽这样亲热,不禁疑问道。   “哦,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炎荒羽笑着朝四个人迎去,步伐却仍是不急不徐的。这种细节令唐妮心中煞是受落,感觉炎荒羽并未急着迎向前去,正说明对自己的态度要比那些朋友要亲爱许多。   不消片刻,炎荒羽便被四个好朋友团团围住了。一时间四个人叽叽喳喳、问长问短地说个不停,亲热看态度看得一旁的唐妮都有些动容。   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是去镇上看父母的情况后,炎荒羽便将身边的唐妮介绍给了他们:“来,大家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妹妹,妮儿——妮儿,这几个都是我的好朋友,在学校里,他们对我很好呢!”   “是吗?那我可要多谢你们对哥哥的照顾啦!”唐妮笑说着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来,挨个同四人握手。   看到唐妮妩媚娇艳的容貌,以及她紧紧挽着炎荒羽的亲热神态,武慧和韦亭逍在自惭形秽的同时,便本能地起了戒心——看样子,这个女人同阿炎的关系很不一般呢!   说实话,武慧和韦亭逍产生不如唐妮的自卑心理确也无可厚非,一来唐妮本来就是个成熟漂亮的女性,其气质体态就要比校园里那些青涩的少女动人;二来经过了炎荒羽彻底深入的滋润后,更增添了少妇的性感风韵,这更非韦亭逍和武慧这些女孩子可比了。   “你……是阿炎的妹妹?”武慧相对来说性格要外向一些,心里想着,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唐妮不禁莞尔一笑,含情脉脉地看了炎荒羽一眼后才道:“是呀,我是‘阿炎’的妹妹,不过可是最亲最亲的‘妹妹’,是不是啊,哥哥?”说到最后的“妹妹”两个字时,她有意加重了暧昧亲密的语气,同时将娇躯更紧地贴着炎荒羽的骼膊了。   武慧和韦亭逍顿时变色!她们再也想不到,炎荒羽居然在校外还有情人!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情人——总算唐妮事先知道要见炎荒羽,没有穿警服,而是着了一身便装,否则若是叫武慧和韦亭逍看到她居然还是个警花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惊异哩!   炎荒羽当然将二女的面部反应尽收眼底。不过他根本就不想掩饰自己同唐妮的关系,说心里话,他现在还真的舍不得让集柔顺刁蛮于一体的妮儿离开身边呢!   “当然了,你最乖么!”炎荒羽说着亲昵地捏了捏唐妮俏丽的下巴,温柔地回应道。   “你!”武慧再也无法忍受炎荒羽当着自己的面同别的女人调情,登时变了脸色,脚用力一跺,狠狠瞪了他一眼,竟自转身跑了!见武慧气恨离开,韦亭逍先是迟疑了一下,便也跺了下脚,也不同炎荒羽打招呼,转身追武慧去了。   唐妮见二女如此,先是一愣,随即敏感地意识到可能这两个女孩子都在喜欢自己的小哥哥炎荒羽。当下微微一笑,故作不解道:“哥哥,她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还没说两句话就跑掉了呢?真是奇怪啊……”   炎荒羽不禁气结——这个妮儿,明明知道小慧和亭逍是为什么才跑开的,居然还装糊涂说风凉话!   “嘻嘻,妮儿姐姐,你真没看出来?她们两个也爱上大个子了呢!”伍磊和燕雁在一旁嘻嘻哈哈地揶揄唐妮道。对他们两人来说,只要炎荒羽对他们好就行子,至于炎荒羽跟哪个女孩子相好,这些都与他们不相干。   “哥哥,真的吗——”唐妮知道自己不能再装傻,只得露出“本来面目”,故意神色严重地看着炎荒羽审视道。   炎荒羽看她那副故作深沉的模样真是又气又好笑,忍不住食指屈成凤指,轻轻地在她头上敲了个爆栗,轻斥道:“不要乱来!小心我收拾你!”   唐妮的纸糊虎皮果然一戳即破,闻言立即转了一脸的笑容,还伸了伸粉红可爱的丁香小舌:“知道啦!”   这时远处传来了悠扬的上课铃声,伍磊和燕雁忙道:“大个子,预备铃响了,就要上课啦!我们先走啦——妮儿姐姐,以后有空常来看看大个子,他可是很‘厉害’的哦!”说毕二小撒开双腿便跑,总算动作快,及时避开了炎荒羽大手的擒抓。   “嘻,他们叫你大个子呢!哥哥。”同炎荒羽在一起,唐妮心情极好,连二小对炎荒羽的称呼也令她开心不已。   “他们两个调皮着哩。”炎荒羽本想将伍磊和燕雁二人的“事迹”说一遍给唐妮听,一转念,想到自己应该赶紧去上课,便改口道“妮儿,我要上课了,你看……”   “我知道了……”唐妮的脸上立即笼上了一层阴云,头也低了下来,心情变得甚是抑郁。   “那……你一个人先回去?”炎荒羽轻叹一声,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将唐妮留下,毕竟她有她的工作,自己有自己的学业。   “知道了……哥哥你送我上车好么?”唐妮说着抬起了脸,炎荒羽登时心中一痛——妮儿的眼睛里分明在闪动着难过不舍的泪光!   “嗯!哥哥送你上车!”炎荒羽一口应道。   在车上炎荒羽同唐妮抵死缠绵一番后,唐妮才在炎荒羽的再三叮嘱和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驱车离去……   目送唐妮的警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炎荒羽方才转身朝校门走去。   唉,接下来,便是如何安慰受到伤害的武慧和亭逍了……   这两个丫头,怎么会公开吃起醋来呢?真是想不通!   第六章 初现杀机   接连两天,武慧和韦亭逍都对炎荒羽甚是冷淡。象是约好了一般,二女只要一见炎荒羽靠近,便同时避开。炎荒羽本想分别找她二人谈一谈的,可二女却始终形影不离,令炎荒羽只能暂时将安慰二女的打算放置一边。   不过这两天中,炎荒羽倒是不时地接到柳若兰和唐妮的电话。两个少妇在电话中情意绵绵地倾诉着相思之情,令炎荒羽着实见识到了都市女性火辣坦白的迫人风格。若不是炎荒羽最后“不堪其扰”,分别勒令二人不得对他频繁“骚扰”,恐怕课都上不连贯了。   在武慧和韦亭逍面前接连碰几个钉子后,炎荒羽索性将注意力转移到对武术搏击方面来。由于身怀超卓六知,他学习拳脚套路时倒是如鱼得水,颇为顺利。   “阿羽,想不到你居然是个天生的练武坯子呢,真是教什么会什么。”到意羽织师姐季绵虹满意地递过来一方热手巾。炎荒羽恭敬地接过来揩了揩额头——虽说他根本没有出汗,但别人的好意还是要领受的。   “是啊,大个子学得真快,比我们都快!”伍磊和燕雁两个形影不离的小鬼头也在一旁羡慕地抬头仰望炎荒羽道。   炎荒羽笑道谦虚道:“哪里,是你们教得好,若不是你们教,我哪里学得会呢?”嘴上这样说,心中却不自主地涌起对逝去九公的怀念,自己能这样,全是他老人家的教导啊……   “依我看啊,还是你天分高——你看这场内每个人都练得大汗淋漓的,就你,从未见你出过汗,连气都不见粗喘过。你真厉害呢!是不是学过什么……呃~武侠小说里的那个内功啊?”燕雁摇头天真地道。   “燕雁你又在瞎说了。”伍磊撇嘴不屑一顾道:“资料早就说过了,那不过是古人的臆想罢了!现代研究已经证明了,所谓的气功,或者说内功,只不过能够很好地调节人体的生理和心理平衡而已,不可能有那么神奇的!”   “磊磊说得对,若是就那么吐纳呼吸几下便能够拥有超人的本领的话,那岂不是人人都去练了吗?那还要我们这样锻练作什么?”季绵虹点点头,同意伍磊的话。   “你们两个干嘛,这道理我不知道啊!不过是说说玩儿罢了,干么这样针对我啊!”燕雁被一大一小两个人夹攻,不禁小嘴一撅,委屈起来。   “不过……我觉得燕雁说得好象应该有点道理啊,呼吸吐纳确实有帮助啊……”炎荒羽不忍见燕雁小脸上的委屈,便忍不住替她分辩。同时心里却反驳道:“你们知道什么,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嘛!”还好他记得九公的叮嘱,没有把自己的事情拿出来作证据。   “当然了,阿炎你说的是有道理。”季绵虹笑着对炎荒羽道:“不过这也只是辅助的方法而已——你看,当我们练得疲劳,或者精神压力大的时候,运用专门的吐纳呼吸方法确实能够寻事减轻压力和不适,但这并不表示能够把‘气功’的功效提升到无限大呀!”说着她头轻轻甩了甩,随后双手抬起伸至脑后,解开束缚长发的发饰。这个动作立即将她胸前浑圆挺拔的曲线毕露无遗,甚至可以见到那峰顶的两颗圆圆的突起印痕……炎荒羽本来还想再说什么的,但眼前的美景立刻使他收了嘴,不准备再说下去了。   他在饱览秀色,岂料一旁的伍磊人小鬼大,见此情景便叫了起来:“嘻嘻,大个子在偷看小虹姐!”   炎荒羽一听,登时头大一圈,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小家伙,居然在一旁“放冷箭”!   “切!这有什么了,小虹姐长得这么漂亮,哪个男的不喜欢啊!难道偷看她的人还少了么?小磊你休要大惊小怪的!”针对前面伍磊说话时“得罪”了自己,燕雁逮着这个机会,立刻反唇相讥地报复起来。   “你……”伍磊被她这一堵,不禁气结,正要反击时,却被季绵虹截住了:“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又开始打嘴仗了!回头你们怎么吵都不关我的事,要紧的是不要在我面前吵——听到了吗!”伍磊被她这一命令,立时气馁,低下头嚅嚅地应道:“是,知道了……”   季绵虹转而笑着轻轻拉起炎荒羽的右手,柔声道:“你真的在偷看师姐吗?”说着一双灵动的俏眸满含笑意地看着炎荒羽。   炎荒羽的脸早已通红。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女孩子面前脸红,可偏偏却又十分的难堪。   “我……我……嗯……”除了九公叮嘱的事情,炎荒羽本就不擅撒谎,便点头承认了。与此同时,他已将心神内敛,默念心决。随着一磅礴的混沌真气奔流运转,他的心情在瞬间便平定下来,脸上的红晕也立即褪了下去。   季绵虹一来由于美貌过人,在鸿志被誉为第一校花,平日里在明里暗处被人窥视惯了;二来炎荒羽实在很讨她的喜欢,因此心中对他并无一点的责怼。相反见他居然也会脸红,心中反多了一些难以表述的疼爱感觉,只觉得这个小师弟除了聪明勤奋、踏实真诚外,还甚是可爱。   “没有关系的,师姐经常跟你在一起,想看就看,不用躲躲闪闪的,知道吗?”她又柔声对炎荒羽道。同时另一只白皙修长的纤手也握拢上炎荒羽的右手,心中不禁暗道:“这阿炎的手好暖和呢……”   “嗯,我知道了,师姐。”炎荒羽说着便抬起头来,目光大胆地看着季绵虹。   由于季绵虹的身村甚是高挑修长,因此两人面对面下,居然同炎荒羽身高相若。炎荒羽这一抬眼,正好与她的目光正面相遇。四目相交下,炎荒羽那清澈明亮的眸子如平常一般射出灼灼带焰的目光,直看得季绵虹芳心登时一阵剧跳!一时间呼吸竟也不匀了。感觉实在抵受不住炎荒羽的目光,她居然略显慌张地垂下了眼帘,那整齐扇形的长长睫毛兀自微微地颤动,俏脸上也不自主地隐隐泛起动人的红晕。炎荒羽看她居然如此明艳俏丽,不禁也是一呆,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热流……   “嘻嘻,看到了吧,小虹姐也喜欢大个子哩!”燕雁在一旁眼尖,已拍手欢叫起来。   “你又乱说了——小虹姐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大个子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伍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岂会轻易放弃,立即便回敬道。   “要死啦!你们两个!”随着一声娇斥,“笃笃”两记重重的爆栗便落到了二小头上。只见季绵虹面红颊赤、柳眉倒竖,摆出一脸的怒容,狠狠地瞪着两个小家伙——那眼尾的余光却在偷视炎荒羽的反应。   “算了师姐,他们两个小孩子一直都是这样口无遮拦的,你不要同他们一般见识……不要生气啦,都算在我头好,好不好?”炎荒羽说着主动拉起季绵虹的玉手——他可没有什么男女接触的忌讳。   他是没有忌讳,可是对季绵虹来说却感觉大不一样了!   本来同炎荒羽肌肤相触也没有什么,可是刚才被他那灼灼的目光一看,再加上两个小家伙嘴里乱说,此时再与炎荒羽接触,她不自觉便产生了一种异样的触电感觉,偏又不好得就此从炎荒羽手中抽手,怕引起他更大的误会,一时间进退两难,竟闹了个面红耳赤,更加窘迫了……   炎荒羽自是感觉到了她的异常,看着师姐那风流俊俏的模样,心中忽一动,忍不住便使出故技,将混沌真气直透季绵虹的玉手“十宣穴”,以烂熟的挑情手法不为其所察觉地渗入了季绵虹的体内……   季绵虹哪里知道自己已经着了炎荒羽的道呢?一时间只觉浑身一片暖洋洋的极是酥软,只想找个地方靠下来才好,偏体内深处又有一股异样的灼热不断地滋生,又给了她支撑身体的动力,使她不致就此跌倒出丑。只是那股灼热的产生,却令自己的身体变得格外地敏感,心中更是绮思连连、冲动不已。恍然间,她发现自己不知怎么搞的,内裤已经洇湿了一滩……   见季绵虹面红气浮、娇躯悸栗,媚眼更是水汪汪地含春带娇,炎荒羽便知道手法再次成功,没有令自己失望,便及时松开了手,不过却顺势抬起来在季绵虹光滑柔嫩的脸蛋上轻轻摸了一把——这已是近乎调戏了!只是此时的季绵虹已是春心浮动、绮想不断,竟感觉炎荒羽这一摸充满了无限的温柔,产生了“不如就此靠在他肩上才好”浮荡的念头。   伍磊和燕雁两个小鬼头虽看到二人如此情状,不过毕竟年龄尚小,再机伶聪明也想象不到他二人此刻真正的情况。而大厅里的其他人因为距离很远,即便看到炎荒羽和季绵虹二人的亲密动作,也只当作正常的训练帮助。这一来二去的,竟变成两人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情了……   “师姐,你真的好美。”炎荒羽由衷赞道,由伸手轻轻抚摸了季绵虹脸庞一下,不过这回他放下手时,顺带在她高耸的乳峰上不轻不重地抹了一把。   季绵虹整个人简直僵住了!   情思恍惚下,她突然感觉,面前的炎荒羽是那么的英俊,那么的体贴,似乎他才是自己心目中真正要找的男孩……   这种迷离惶然的感觉直至身后传来倪焰侯铿若金石的声音有力地在耳边响起才告结束:“呵呵,怎么你们都在这里啊!小虹,阿炎今天的进度是不是又快得惊人?”   “啊……是,是……快得很呢……”季绵虹浑身一颤,顿时从绮思中惊醒,忙吱唔道应道。   由于背对着徒弟,因此倪焰侯尚未看到季绵虹水目红面的情状。   “是呀师父,大个子可厉害了,学什么都特别的快——我估计啊,再过几天,我们恐怕就没有东西可以教他了。”伍磊在一旁插嘴道。   “怕要师父来教啦!”燕雁也点头道。   此时季绵虹也已经恢复了正常,虽说仍然有些心情浮荡,但总归要好了许多,脸上的红晕也没有那么重了,令倪焰侯见时,还以为是训练告成的哩。   “那好,既然阿炎的套路学习进度这么快,我想今天就教阿炎试试如何进行自由搏击!”倪焰侯跨前一步,轻轻拍了炎荒羽肩头一下,微笑着对他说道。   “什么?这么快?”此言一出,顿时令季绵虹和两个小家伙俱吃了一惊!他们没有估到,倪焰侯居然如此看重炎荒羽,未经过长期的基础套路训练,便要进行最后的实战阶段。   倪焰侯也看出了三个学生的困惑,不过他却不想做过多的解释。说实话,炎荒羽的表现的确太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倒也并非一时心血来潮,而实在是炎荒羽各方面都已经达到了实战学习的标准,从其超常的表现来看,甚至还有过之。   “来来,大家都跟我来……”倪焰侯说着招呼四个宠爱的学生随他一起,离开了套路训练大厅,通过大厅边上一个出口的小门,转过不长的一段走廊,到了另一个稍小的馆区。炎荒羽见到,这个馆区上面写着“搏击训练区”。   进入搏击训练区,炎荒羽一眼看到,馆区内正有着十二人在对打,厮杀叫喊声及拳脚相撞的声音响彻了整间馆区旁边分别陪着六个教练打扮的老师,而边上墙脚一排座椅上,则坐着八个人——看样子正在休息。   见倪焰侯带着学生进来,靠得最近的一位教练忙对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吩咐面前的两个学生继续训练,自己则快步朝倪焰侯走来。   “倪老师您好!”那教练也是个中年人,身高与倪焰侯相若,走路里步态甚为矫健有力,一双眼睛更是灼灼带神,一看便知是个强悍之人。   “哦,张老师你好。”倪焰侯也忙点头回礼,同时对身后的四个学生道:“你们快来见过张老师!”   闻言,季绵虹、炎荒羽及伍磊和燕雁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张老师您好!”   那张老师也忙笑着还礼。一瞥间,见炎荒羽是个生面孔,不禁有些奇怪,便看向倪焰侯询问道:“这位是……你新收的徒弟?”   倪焰侯一笑,点点头承认道:“不错,他是我新收的徒弟,炎荒羽——阿炎,这就是我们学校赫赫有名的张将张老师——快叫张老师好!”   “不用了不用了,刚才都已经叫过了,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呢!”张老师忙摆手阻止炎荒羽。见他性情爽直客气,炎荒羽心中不禁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不过他仍是礼貌地对张老师鞠了个躬。   见炎荒羽如此谦恭有礼,再看他身姿挺拔若松、目光澄澈中正,那张老师也颇觉喜欢,忍不住连连赞道:“好好,好!你就是那个把雄猛打了一顿的炎荒羽吗?果然不错!”   倪焰侯听了不禁微微皱眉。其实炎荒羽痛打雄猛的事情,他也是在决定收其为徒以后才知道的。若是之前知晓其尚武斗殴的话,他是决对不会收下他的。不过在接触之后,发现炎荒羽居然非常勤奋刻苦,兼且灵犀一点,极有悟性,便喜爱了起来。加之深入接触后,觉得炎荒羽品格尚算端正,为人不喜结党,越发地对了自己的脾胃,便将他视作自己的得意门生了。   此时听到张老师提起炎荒羽打架的事情,还连声道好,他以为张老师是在有意讥讽,心下自然不快,不过礼貌上却没有过分地表现出来,仍面带笑容地回应道:“小孩子,难免会有冲动犯错的时候,让张老师见笑了——阿炎,记住,以后可不许再随便同别人打架,知道了吗?”   炎荒羽一愕,心道这又关我什么事情?分明是那些校园恶霸为非作歹,欺人太甚才有那场纠纷,怎么错在自己呢?不过心里这样想,面上却点了点头称是。   “倪老师说哪里话了——我看您是误会我的意思啦!”那张老师也是积年的老江湖,见此情景,哪里还不明白倪焰侯忌讳别人谈论这件事?当下忙解释道:“那个雄猛实在不是个好东西,我已经听好些学生在议论他在学生中横行霸道,还搞了个什么什么‘地龙帮’?真是好笑。炎荒羽能够将其惩戒一翻也不枉了我们学武之人仗义之道——我很喜欢他这样的性格呢!”   “哪里哪里,其实张老师你的学生都很不错呢,炎荒羽只是刚入门没多长时间,我事情忙,以后还要请张老师你多多点拨他哩!”倪焰侯既并他并无恶意,心中略愧,忙客气道。   “唉,说到习武搏击,他们还马马虎虎,但是若说到仗义惩恶,恐怕他们还不如你这个阿炎啊……你不知道,一提起雄猛,我的学生就畏若蛇虎——他们中有人甚至还颇羡慕那个小流氓的横行哩!真是……若不是因为这份工作,而且现在学拳多学武少,我早将他们踢出去了……”说到这里,张老师面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涩。   “这……那正好,我就把阿炎交给你,你有空呢,就多指指点他,行不行?”倪焰侯显然没有想到张老师竟有这种心事。因自己也非常讨厌雄猛之流,故一时竟不知如何劝解,便只好将炎荒羽推出。   “那好哇!您就尽管放心把阿炎交给我吧——不过关键的地方,还得您老前辈来点拨点拨哦!”张老师一听,立时展颜笑了起来。“怎么样,小虹还行吧?没有丢您脸吧!”他转脸看着季绵虹得意道。   倪焰侯一听连连点头:“当然好啦,小虹她要不是平时有你督导,哪里会有今天的成就呢——说实话,我明年的女子组就靠她来撑场子哩!”   “呀,你们两们老师都不要争啦!小虹能这样,全是两位老师的心血呢——平时的常规训练是张老师帮助的,关键的地方是倪老师点拨的,总之离不开两们老师的共同教导呢!”季绵虹见两人谦让,赶忙站出来打圆场。   “那我们两个以后到搏击阶段时也象这样好不好——平时由张老师教,然后倪老师重点指点一下……”伍磊和燕雁两个小家伙也挤上来凑起热闹。   “呵呵,怎么什么事情都少不了你们两个小鬼头啊!”张老师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一时兴起下,竟一边一个,将两小一把高高抱了起来!   “呀~放我下来……你手好重……痛啊~”伍磊和燕雁齐声发出惨叫——张老师的手力可是闻名校园的,虽然是“抱”,可以与“抓”差不了多少啊!   看着这几人有说有笑甚是亲热,炎荒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深厚感情,心下暗自连连点头。   “来,阿炎你先同阿凯试试拳。”一番谈笑后,张将同倪焰侯转入正题,来到一个被绳索围好的圈内,招手命坐在墙边一排座椅上的一名学生过来。   那叫阿凯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在休息的时候被打扰,同炎荒羽一见面便是一脸的不高兴。炎荒羽清楚地从他眼睛里看出了敌意。   “怎么?还没坐够啊!都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坐下来休息是最糟糕的,应该做些柔软运动才能保持体力的恢复状态!”张将见阿凯一脸的老大不情愿,便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狠狠训斥道。   炎荒羽在一旁听来不禁微微点头,对张将的话深以为然。在坳子里训练时,往往在他已经浑身筋骨俱软,疲惫得真想倒下躺一会儿的时候,九公便会出声训斥他,命他不许坐躺,必须慢走一段时间。有时候还借口需要某样东西有意吩咐他跑东跑西地去拿……   见炎荒羽点头,阿凯登时火大,忍不住骂道:“点你妈个头啊!是不是想死啊!”说着狠狠地瞪了炎荒羽一眼。   “阿凯,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季绵虹忍不住插言道。   “嘻嘻,原来是我们的娇娇美女啊!怎么?今天没有陪路师兄?”阿凯一见季绵虹,立刻便露出一脸的邪笑,语带双关地揶揄道。   “你——”季绵虹登时粉脸通红。她没料到这阿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调戏她!   “小虹,你到一边去,不要乱说话!”正要斥责时,却听倪焰侯在一旁低声喝道。季绵虹只得一跺脚,退到了后面去。   炎荒羽不禁眉头一皱,纠正道:“你怎么能出言不逊呢?在老师面前也能这样子?”   话音未落,阿凯便暴跳起来,一手指着炎荒羽的鼻子大声骂道:“你以为小子你是什么人啊,也敢教训我阿凯?告诉你,他是老师又怎么样?若不是我们交的高额学费,他能在这里教书?省省吧你!告诉你,小心点,不要乱说话!”说毕竟转身便走!   “你……你站住!”张将登时脸色大变,直气得胸口急剧起伏,喝令阿凯站住后,好一会儿平复下来。   “想干什么!”阿凯仍是一副吊尔郎当的模样歪歪斜斜站着哼道。   “你……”张将又是一噎,停了下才克制着将声音尽量放平和下来:“你还没有同阿炎试拳,想休息,试完拳再去吧!”说到这时,炎荒羽看到,他眼睛已经在喷火了,显是对阿凯的无礼已是怒极,偏又无可奈何,只能忍受这种屈辱。   炎荒羽顿时心中大奇。   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过,学生晚辈竟然可以对老师尊长不尊重的!更不用说阿凯这种极端的恶劣态度了!转眼看看倪焰侯和季绵虹等,却见他们虽也是满脸气愤,却也仅仅是在一旁看着,心中更是觉得奇怪了!   他终于忍不住一闪身,站到阿凯前面,面对面对他喝道:“阿凯,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张老师说话!你应该向张老师道歉!”说着目光灼灼地盯着阿凯的眼睛。   阿凯登时被他精光迸射的瞪视给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你……你想怎么样……”   见他如此脓包,炎荒羽不禁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也不想怎么样,我只想你跟张老师说一声道歉!”说着跨前一步,再次逼近了阿凯。   此时无论是坐在旁边休息的、还是正在训练的教练和学生,见发生事情,便纷纷停止了各自的休息和训练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凯,这人是谁……”   “好象见过他……”   “一定是新来的吧……”   “他们怎么了?”   “连倪老师也来了……”   “事情好象不简单啊……”   ……   一时间议论纷纷,各种猜测不绝于耳。   此时倪焰侯却向季绵虹、伍磊和燕雁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三人随自己站向外围,冷眼旁观。   “没什么,只是阿凯对张老师无礼,所以我想让他向张老师道歉!”炎荒羽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阿凯,嘴里说着事情的原委。   “我又哪里对张老师无礼了?”阿凯立即现出一脸的委屈,仿佛自己遭受了莫大的冤屈似的,紧跟着又以随便的口吻道:“我只不过说了句实话,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神经病就要我道歉!”   “那你说了句什么实话呢?”人群中有人问道。   “我只是说,我们在这里付了高额的学费,就应该学到最好的东西……在训练劳累的时候,得到很好的休息……就这些啊!”阿凯说时表现得一脸的无辜,直看得炎荒羽眼中冒火,恨不能一拳将其打得趴下!   “原来是这样啊!说得很对啊!”   “就是,这也要道歉啊!”   “我们训练是很苦很累么,难道要好好地休息也不行啊……”   “就是,我看学这里的东西还不如拳击馆的有用……”   “对啊,那拳击简单,学得还快,还有效果……”   “要是再对我们这样,大家就不学了,改其它的学!大家说好不好?”   “好!”   “真是岂有此理,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是啊,我看这里的老师真是昏头了……”   “是有点拎不清,也不想想是谁养活他们的……”   “就是,我每年要出好多学费的……”   ……   见众人支持自己,阿凯更加得意了,偏表面上却更显出其委屈:“是啊,我也是为大家说话,却想不到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子,居然要威胁我……”   炎荒羽登时勃然大怒!他再也未想到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卑鄙无耻之人!   心中虽怒至极点,炎荒羽却在面上一点未显现出来,只是双目更形精亮,看那阿凯的目光也更加的咄咄逼人。在这个时候,长期修习的心诀再次发挥了无与伦比的静心凝神的作用。看着阿凯那令人厌恶的表演,炎荒羽反而心若冰雪,一言不发冷冷地看他如何继续下去。   “他?好象就是那个打了雄猛一顿的小子……”   “就是,就是他,难怪看着这么面熟。”   “呵,想不到今天又到我们这儿来显威风了!”   “真厉害啊,还敢要阿凯道歉!”   “阿凯,别怵他,给他点颜色看看!”   “对!揍他!别对他客气!”   “小子,你以为阿凯跟那个混混一样啊……”   “让他见识见识我们阿凯少爷的拳脚!”   “是啊,以为我们跟那群土包子混混一般哪……”   ……   在同伙们的唆使下,阿凯逐渐收拾回了自信心——虽然仍觉得炎荒羽眼神里透出的野性很可怕。   炎荒羽迅速四顾一周,发现此时除了张将老师仍在事故圈里,其他的教练,甚至包括倪焰侯都避了开来,远远地站在一旁观看,仿佛生怕沾上一点这人群中的是非一般。   “怎么,怕了吗?”见炎荒羽举目环顾,阿凯以为炎荒羽看到这汹汹阵势后心中生畏,想找援兵,便愈发得意起来,一时竟嚣张地以食指重重地在炎荒羽的胸前连连戳动,嘴里继续骂道:“不长眼的臭小子!你以为那个姓倪的老不死会帮你吗?告诉你,在我们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同学之间发生的纠纷,教师一律不得随便插手,尽量让学生自行解决!”   他这话一出,炎荒羽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在鸿志中学有这么两股贫富学生帮派的势力存在,原来都是校方长期以来默许所致!   “所以说,你这个臭小子除非打赢我,要么给我磕三个响头,否则……哼哼!”阿凯冷笑两声,倏地双手交握,将骨节捏得“喀吧喀吧”地直响,同时挑衅地看着炎荒羽邪笑。   “是啊,除非你打赢阿凯,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就是,我们倒要看看,能打倒地虫老大雄猛的人究竟长的怎样的三头六臂!”   “怎么,不敢来吗?”   “怕了?怕了就磕头!”   “就是,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快做决定!”   ……   一群人不断地起哄着,争相看炎荒羽的笑话。   “好!”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炎荒羽竟然一口答应了!   人群登时哑然,场面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寂静一片。   其实炎荒羽并不想与人动手,可一来这些人欺人太甚,二来,也是最主要的,他看到季绵虹正在关切紧张地看着自己,并且一个劲地摇头,示意他不要动手,要忍让——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要知道,不论是在坳子里还是到署平,最到危险时,他炎荒羽什么时候在女人面前表现得怯懦退让过?让女人瞧不起的事情,在他的生命中将记过不会发生!   “既然你这么想打,也可以——而且,张老师也指名要你同我试拳。什么是试拳我不懂,但是怎么把人打倒,我还是略知一二的,怎么样,张老师?我们可不可以开始‘试拳’呢?”炎荒羽语气平静地说着,并转向身边的张将,征询他的意见。   其实张将又何尝不想狠狠地教训一下这帮不懂得尊师重教的顽劣子弟呢?只是正如他们所说,自己的薪俸的确都是他们所出。正所谓拿人手短,更何况他只会一些武功,岁数又大了,已经不可能转行做别的工作,兼之家中妻女还要靠自己这份不算微薄的工资……因此思前想后,他便强自忍心了下来。炎荒羽主动要出头,他当然是喜出望外,不过他却因不了解炎荒羽的根底而为他担心,不知道他是否能够抵挡得住阿凯的搏击术——要知道,阿凯可是“太子党”中武功靠前的学生。其水平除了与路帆扬相差稍远外,与其余前四名的实力都在伯仲之间。   “阿炎……你真的要试?”张将不忍见炎荒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惨状,便想劝他。   “当然,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我从来都不会把他们当一回事的——您尽管放心好了!”炎荒羽自信地说着,继而转向紧围着着学生群道:“不过我不知道你们想怎么教训我,对打架有什么要规定没有。”他说这话的目的,其实就是想知道对方对伤害的程度有没有限制,如果没有,那就最好了,他将会以对付野兽的方式来对待他的敌人!   见炎荒羽如此说,那群学生以为他是害怕了,便一齐哄笑起来。阿凯抬起,制止了众人的哄笑,做出一副强忍笑意的做作模样,带着十足的优越感,又伸出食指点了点炎荒羽的胸膛,轻佻地说道:“怎么?怕了吗?不过已经晚啦!告诉你,我们之间的搏击,除了使用器械以外,各人全凭真功夫——当然,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打死的,我还要你替我扬名呢!哈哈哈哈……”   “是么?只要不打死,怎么都可以?”炎荒羽丝毫不理会他的张狂,仍淡淡地问道。   “当然,就是这个条件——还有,如果你输了,我除了要你嗑三个响头外,还要你从老子的胯下爬——过去!”他有意将“爬”字拖得老长,以示对炎荒羽的污辱。   岂料炎荒羽仍是一脸的淡然,浑不在意地道:“这就是你的条件?好得很,我答应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   “你?什么条件?”阿凯一怔,没想到炎荒羽居然也敢提条件,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没有多的。既然你提了两个,那我也提两个。”停了一下,他转身看着张将,一字一句地道:“第一,你必须向张老师诚心道歉!第二,”他深深地看了张将一眼后,又转向周围的学生,顿声说道:“你要保证,在这里的每一个学生,直到毕业前,都必须在这里学习武术!”   他这两个条件一说出,场内登时一片哗然!   没人人想得到,炎荒羽提出的两个条件,居然都是与本身无关!而且他第二个条件提得更是苛刻——”在这里的每一个学生,直到毕业前,都必须在这里学习武术”,这个条件,摆明了要这些学生不得再随心所欲地改学其它的东西!不过这个条件就这些学生的理解,也只不过是个学习项目选择的问题,但对那些在圈外旁观的教练来说,不啻是一个解决长久生源问题的最佳解决办法。一时间包括倪焰侯在内,在场的教练们对炎荒羽的为人登时肃然。   “怎么?不能答应吗?”见群围的学生们面面相觑,炎荒羽暗笑一声,又烧一把火道:“怎么?你们的条件我很爽快就答应了,为何我的条件你们就不答应呢?难道我的条件比你们的更难做到、更加的污辱人吗?”   那些学生终于认定,炎荒羽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这世上居然还真有不为自己牟利益的人——输了,自己倒霉;赢了,让别人得好处——这种人根本就株罗纪的灭绝动物嘛!   “嘿嘿,我们答应你了——不过你最好想清楚我们的条件啊?”阿凯态度轻佻地以炎荒羽眼前比划着好看的手势道。   “不,”炎荒羽轻轻摇摇头,又道:“我第二个条件你听清楚了吗?是‘在这儿的全部学生’!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代表这里面的所有人呢!”他说着扫视了周围一圈,进一步加大了语气的压力。   他这一说,阿凯登时一窒,他本差点脱口而出说:“能够”,但一转念,心里却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一时间洋洋自得的气势大为减弱。双眼也拿不定主意地四处游移,想看看同伙们的态度。   果不其然,那些原本叫嚷着支持他的学生立刻窃窃私语起来,有的说“能“,有的说“不能”,这样子乱了一会儿后,才参差不齐、高低不一地回答:“能。”   炎荒羽也不在意他们的态度,只是笑着转身对张将道:“张老师,你都听见了,他们每个人都说答应我的第二个条件的——这儿的每个学生都是铁铮铮的大丈夫,我想他们一定不会食言。”他说这话时,有意将声音放大,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然后又停了一下,见没有人因听到这句话而提出异议,便对阿凯点头笑道:“我们可以开始了。”   见炎荒羽自始至终都表现得淡泊而自信,周围的学生不禁开始猜疑嘀咕起来,弄得当事人阿凯也心里一阵一阵地发毛。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跟倪老师学过很短时间,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月……”炎荒羽看出阿凯眼中的疑惧,便对他实说了自己的情况。   “真的?”阿凯忍不住道。   “真的。”炎荒羽的回答也是两个字。   不知怎么,阿凯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对手实在有种令人信服的真诚。他觉得,炎荒羽说话,一定没有骗自己,他说时间很短,那么就一定只有很知的一段时间。   此时围在一起的学生和教练张将已经自动散开,退出了绳圈,腾出了中间的场地。一下子,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下了炎荒羽和阿凯二人。   看着阿凯腾挪跳跃地做着热身运动,炎荒羽心中一动,看出他所练习的正是八闪翻子拳,间中几个大开大合的甩臂动作,又分明有着劈挂拳的痕迹。他的脑中闪过师姐季绵虹在教他这套拳时的拳诀:八闪加劈挂,鬼神都害怕。   “长拳短打,远攻近拿……”炎荒羽在嘴里无声地念着这几个字。   这两套拳他现在都会。但是他却不想用它们——他也不想用其它的拳法。   在这个时候,他的脑中闪现的,却是那盘光碟里血腥的厮杀场面……   一股噬血的冲动自胸臆之间油然升腾。   在他通幽入微的灵眼里,阿凯的一举一动显得那么的缓慢,那么的可笑,那么多的破绽……   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出阿凯被他打得肢全破裂,鲜血淋漓的血腥模样……   一股狂暴凶戾的意识从突然之间如同滔天巨浪般汹涌起来!   一瞬间,炎荒羽的脑海中充满了残暴!充满了杀戮!   眼前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胆敢捊逆虎须!真是该死!   杀!   杀了他!   刹那间,炎荒羽的眼中泛起了一层血腥的红雾……   第七章 虎阳附体   场内的气氛顿时发生了变化!   在场外人感觉并没有什么,但是身处其中的阿凯却感受大有不同。在他眼里似乎突然间眼前光线变暗了一般,炎荒羽的身形在倏忽之间变得模糊不清。   他不由大骇!忙本能地使劲挤了挤眼睛,又揉了一把,这才感觉好了一些。然而待他看清楚炎荒羽脸上透露出的腾腾杀气时,顿时吓了一跳——看他的恐怖神情,这哪里是什么“试拳”,分明是想“搏命”啊!   见炎荒羽浑身散发出滚滚飚升的杀机朝自己缓缓走来,那无形的霸道气势随着他的走近,变得愈来愈沉重可怖,阿凯终忍不住叫道:“你……你想干什么?”那充满恐惧、尖利变形的声音发出来,却连他自己也下了一跳。   此时炎荒羽的脑中却弥漫着一个意念,就是将眼前这个人杀之而后快!尤其是当看到阿凯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时,心中更是充满着一种难以言传的快意,似乎这种猫戏耗子的行动是一个好玩有趣的游戏一样。   看到阿凯的脸因恐惧而变形,四肢也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炎荒羽的一边嘴角微微上扬,现出残忍噬血的笑容来。   直至走到跟前,慢慢地伸出一只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阿凯仍是一动不动,只是浑身却在不停地打颤,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   场外观看的人很快便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劲了。   他们看到,阿凯如同着了邪魔一般,突然间变得那么的软弱,表现得就象一个从未经过正规武技训练的普通人一样——居然没有任何的抵抗,便被炎荒羽轻而易举地一把扼住了喉咙。   “怎么会这样……”   “阿凯他没事吧……”   “好象不对劲啊,连咽喉也给那小子扼着了……”   “是啊,他怎么不反抗呢……”   一时哗然之声此起彼伏,在厅馆内嗡嗡地响了起来。   其实这里面最为惊讶的便是张将了。他怎么也看不懂,自己的学生怎么会象个傻子一样,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被人制住。虽说他对阿凯的好感欠奉,但若是没有过个一招半式便莫名其妙地输掉,这与他这个教导老师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倪老师,您看阿炎的眼神……好象不太对头啊……”季绵虹忽开口对倪焰侯道。由于角度关系,她正好能够从正面看到炎荒羽的目光神情。   倪焰侯此时也注意到了炎荒羽的异样。见炎荒羽眼中透出的残忍和杀戮,他不禁打了个寒噤!他脑中不期然想起不久前炎荒羽在同自己谈起对那盘充满血腥和暴力图象的光碟,表示自己对其看法时用的两个字——”精美”:“……我觉得那里面每个人的动作都非常的有效,角度都精确而干净,并且绝少有多余的浪费动作……原来人的每个身体部位会有这么大的用处,几乎每个地方都可以拿来作为攻击的武器……”炎荒羽的对答言犹在耳,可是倪焰侯却知道,从眼前炎荒羽的神情来看,自己后来对他关于“武”的理解的教育,根本没有起到半点的说服作用。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的杀气为何为这么重呢……”倪焰侯不觉喃喃地低声自语。   不过毕竟隔着相当的距离,对炎荒羽的情形不能够看很很清楚。因此倪焰侯和季绵虹也仅仅是从炎荒羽的目光中察觉出他的暴戾,但却未看出事情的严重性——炎荒羽欲痛下杀手。   就在滔滔汹涌的气机将阿凯牢牢锁住,炎荒羽就要发力下手时,忽然一股清凉的气息宛如燠热滞闷山野里涌出的一湾涓涓清泉,悠悠,但却清晰地从他的颅内一处隐窍蓦然生发,并随即迅速贯注整个脑海。炎荒羽登时觉得灵犀跳动,神志为之一清,原本变得有些扭曲的眼前景象在瞬间恢复了清明。   “这是怎么回事……”炎荒羽一下怔住了。此时他的神志既已渐趋恢复正常,也开始慢慢记起刚才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却一点都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再定定神,他便不自禁地自后背脊梁骨渗出了一条冷汗!   天哪,自己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啊!竟然会对一个同自己年龄相仿的同学动了杀念!   而且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个杀念的产生,并非是面前这个人做了什么大奸大恶之事,而仅仅是为了他出言不逊!   炎荒羽惊觉,自己身上正在发生变化,而这个变化,他隐隐感觉到,似乎与体内的白虎元阳有关……   那么那股自脑内自发生出的清凉气息,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那个女鬼做的吗?可是自己却一点也感应不到她阴神出现的迹象……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只可惜,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指导自己了,因为九公不在。   若是九公还活着,就好了……   炎荒羽这里自顾自地发怔思想,身上的杀戮气焰却迅速地消减了下去,与此同时,原本扼着阿凯咽喉的五指也不自主地松了开来。   阿凯正绝望彷徨间,忽然感觉浑身受到的无形压力一轻,紧跟着因被扼而呼吸不畅、憋得通红粗涨的脖颈也是一松,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急忙提起全身最后的力气,奋力挣脱炎荒羽的掌握,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自认炎荒羽臂所能及的范围。重新立定后,他不住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竭力平静自己惊恐万状的心情——他这才发现自己此时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全身已经汗湿一片,双腿兀自在不停地哆嗦打颤。   见阿凯呆若木鸡地被炎荒羽扼着喉咙,接着又莫名其妙地从炎荒羽的掌控中脱离,一旁围观的所有人反而安静了下来,纷纷被这接踵而至的怪事给弄糊涂了,不知道场内这二人在搞什么鬼。   一时间,场内的炎荒羽和阿凯一个发怔,一个发怵,在外人看来,两人之间变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却都是站立不动的静止场面。   整个馆厅内寂静一片,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再过一会儿,终于,有个学生忍不住叫了起来:“阿凯,你在搞什么啊!还不快点动手!”   既有一个人带头出声打破寂静,其他的学生便从眼前怪异的气氛中回过神来。顷刻间,馆厅内重又变得闹哄哄的一片,喊打声响成一片。   受到同伙叫喊声的刺激,阿凯情不自禁地一个激凌,从刚才面对炎荒羽时的恐怖心理阴影中清醒了过来。   “怎么……怎么我会变成这样……我怎么会浑身冰凉、手脚发软……”惊魂稍定,随着正常的意识回来,阿凯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不应该表现得这样。他努力地来回几个深呼吸后,强行平抑了体内虚浮的气息,重新调整了进攻的起式。   “阿凯——还不教训他!”   “对啊,快上啊,拿出你的手段,让他看看你的厉害!”   几声催促令阿凯集中起了精神,目光紧盯着炎荒羽。   说实话,他现在仍心有余悸——实在是炎荒羽给他的印象太恐怖了。他的感觉,刚才的炎荒羽根本就是一头凶狠的噬血野兽,而自己,刚是其利爪下的一只弱小兔子……   见炎荒羽仍是那样呆呆怔怔地站在原地,那原本扼住他咽喉的手也虚虚地挂在身前,阿凯心中一动,心道:看这小子的样子,精神涣散、身架松浮,这岂不是进攻的最好时机吗?此时他已因刚才的经历,不敢小觑炎荒羽了,但是炎荒羽现下的表现,却令他跃跃欲试。   “这可是个好机会……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心里这样想着,觑定炎荒羽大开的门户,阿凯不再迟疑,身形略一低,然后便“腾”地蹿向了炎荒羽,其一手五指劲张,食中二指却正正地对准了炎荒羽的面门双睛,正是一招“二龙夺珠”;另一手却拳捏凤尾锤,直捣炎荒羽的软肋!   见阿凯终于发动,围观的学生登时群情激昂,一齐高声呐喊,为阿凯助威;而倪焰侯和张将等则面色凝重,目不转睛地将视线紧紧锁定了场内二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季绵虹和伍磊、燕雁更是紧张不已,因他们都知道,炎荒羽这次可是第一次试拳。而这第一次的试拳,竟然变成了真正的搏击!   炎荒羽此时的确沉浸在对自己适才精神异样变化揣摩的失神中,加之由于陷入沉思,所有的六知都自动地回摄体内,无形中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精神思维空间,故此并未在意到阿凯已经对自己发动了凌厉的进攻。   不过毕竟六知敏锐超卓,即便是在深深的思虑中,炎荒羽体表的感知度仍较寻常人甚高。   就在阿凯拳指的劲风袭体时,炎荒羽脑中六知的危险警报也于瞬间打开,将陷入苦思中的主人惊醒过来。   没有半分的迟滞。几乎是本能地,炎荒羽未及正视,身形便一挫、一侧,同时一双虎爪也若电闪般迅猛叉出——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那原本响彻馆厅的助威声在顷刻间消失无踪。   整个馆厅一片死寂。   每个人的眼睛都清楚地看到,阿凯的双肩正被炎荒羽双手牢牢扣住,而他的身子,也在剧烈地发抖。场内情形很清楚地显示,阿凯已经遭到炎荒羽的重创,   看着阿凯神志溃散、已然失神的双目,炎荒羽的嘴角露出一线残忍的笑意。   阿凯那不智的进攻,重新又激起了炎荒羽体内凶狠杀戮的戾气。而超卓的六知以及敏捷的身手,加上对人体结构精深的了解,使得炎荒羽一出手,便直取阿凯的各个关节——幸好在出手的一刹那,脑海中那股清凉再次涌出,终于令炎荒羽伸出手虎爪减轻了力度。   随着一连串的轻声爆响,阿凯双手自手指骨节、手腕、肘拐,直至肩部,每个关节俱被炎荒羽以极快的速度、恰好的力道从合口脱臼出来,并朝着一个方向进行了小角度的轻微扭曲。这样一来,阿凯非但双臂完全失去了正常的功能,而且那刺骨锥心的剧痛更令他全身丧失了活动的气力……   在场外的教练和学生有的因角度的原因将炎荒羽的整个动作过程大略看出了一点,但背对或者侧面角度不好的人,则根本不知道变故是如何发生的,仅仅见到阿凯疯狂地扑向炎荒羽,然后便听到一声惨叫,再后来就见阿凯双肩被锁,整个人似一只软耷耷的口袋一般被炎荒羽拎着。   看着阿凯眼中流露出的痛苦、软弱和哀求,炎荒羽虎目微微眯了一下,冷哼一声,讥道:“怎么?还想试拳吗?”说着竟自将紧紧抓阿凯双肩关节的虎爪同时一松,只见阿凯立刻如同脊梁骨被抽去一般瘫软下来,倒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前后不过两个照面,一场打斗便就此结束。   这一结果出乎了馆厅内所有人的意料。   倪焰侯更是为之瞠目。   他万万没不想到,初次进行试拳,炎荒羽便将阿凯打倒在地,而且时间还用得如此之短。   要知道,在这个搏击馆厅里训练的学生,每个人都拥有相当丰富的实战经验,远非外面大厅里普通训练的学生可比!这里面的每个学生,都有过被人打,以及打别人的经历。这些学生每天的训练,就是打人、挨打,挨打、打人。他们的训练也是结合了高科技的辅助手段进行的。从攻击防御的角度、力量,以及体力的合理分配运用,乃至搏击中的战术安排,都有适合每个人一整套的方案。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经过科学、完善的训练课程调教出来的学生——阿凯,却在同一个刚刚完成套路学习的入门学生——炎荒羽的初次“试拳”中,仅仅两个照面,便被打得瘫倒在地!这着实太令倪焰侯这个有着数十年搏击经验的教练感到难以置信了!而季绵虹、伍磊和燕雁三个了解炎荒羽底细的人也是一脸的目瞪口呆……   对眼前的这个结果,其他的人除了惊讶外,倒也不觉得特别的奇怪。皆因他们在震惊的同时,脑中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炎荒羽是倪焰侯在暗中经过特别训练的秘密高材生!   “好啊!真是好啊!想不到倪老师居然在暗地里藏了这么个高明的学生!佩服佩服,实在令人佩服啊!”出了口恶气的张将首先对身边的倪焰侯喝起彩来。   “是啊,真想不到,倪老师还雪藏了这么个好徒弟呢!”   “倪老师可不够意思了,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宝贝的,也不告诉我们……”   “难怪这个炎荒羽能把雄猛打得一塌糊涂呢!”   “倪老师到底是怎么教的,可不能藏私哦?”   “对啊对啊,也把方法告诉我们,大家好一起参详参详嘛!”   ……   听着周围教练们热切的议论,倪焰侯不禁苦笑,心道如果自己告诉他们,炎荒羽刚刚结束套路训练课程的话,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只因为炎荒羽的表现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倪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啊?”身后的季绵虹忍不住轻轻拽了一个倪焰侯的衣襟,不解地问道:“阿炎他不是……”   倪焰侯忙举手一摆,制止了季绵虹继续说下去。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新收的这个学生炎荒羽一定有过不寻常的经历,否则绝对不会在搏击方面有着如此高的天赋!究竟事情如何,看来还得自己在私下里好好同他交谈一番了……   此时所有的学生早已都拥进场内去了。   见许多人围过来,炎荒羽便主动举步退到了绳圈的一角,不去理会眼前的一团混乱——他还需要整理一下思路,将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弄个明白。   待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躺倒在地的阿凯身子放平后,却看到他面色苍白,目光涣散无力,全身四肢软趴趴的任人摆弄,整个人似乎已经彻底地垮掉了……   “阿凯,你怎么啦?”   “阿凯,你不要紧吧……”   “你没事吧阿凯?”   “阿凯你醒醒啊……”   “怎么会这样……”   “好象伤得很重……”   “我看我们得赶紧把阿凯送到医务室去!”   “对对,快点吧,怕晚了更麻烦!”   “来来……你们抬这里……”   ……   “等等——住手!”正当学生们乱作一团,欲将阿凯抬起进,却听到倪焰侯一声断喝,众人忙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倪焰侯。   “你们这样动,一个不好,会令阿凯残废的!”倪焰侯一句话登时说得众学生脸色大变,一时面面相觑,接着似约好了一般,几乎同时向后退了开来,仿佛再碰一下,阿凯就会残废了一样。   倪焰侯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笑:毕竟还都是些孩子,一句话就把他们给吓住了。   走到阿凯身边,倪焰侯看到他虚脱失神的样子,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蹲下身子,仔细地察看阿凯的伤势。刚才他看得很清楚,炎荒羽按着手指、手腕、肘拐、肩胛等一连串的顺序对阿凯相应的关节部位下手的。他放软了掌指,小心翼翼地摸捏着阿凯的右臂——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阿凯的右臂自手指至肩胛一路上来的关节尽皆被炎荒羽拧脱出了骨臼!再摸摸阿凯的左臂,居然也是如此!   倪焰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天哪,这炎荒羽的手法,简直就和传说中的“卸骨擒拿手”一模一样!   难道炎荒羽一直以来都是在扮猪吃虎?其实他根本就拥有一身高超的武技?既然如此,他为何又要来跟自己拜什么师、学什么艺呢?如果他本来就武艺在身,那么他是跟谁学的呢?为何自己一点也看不出他的门派呢?……   一连几个问题,不停地在倪焰侯的心头萦绕,令他心神不定。   “倪老师……阿凯他……不会有事吧?”见炎荒羽迟迟不动手,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地发愣,旁边的学生终于忍不住问道。   “啊……啊、啊,没……没什么——我正在看……”倪焰侯一下清醒过来,忙应声道,一面一手将阿凯的右肩按住,另一手则握着阿凯的右上臂,准备替他将骨结重新复位。   “慢着——让我来!”炎荒羽的声音蓦地从人群外面响起。   听到他的声音,面前围着的学生忙分开一条通道让他进来——此时已经没有一个人会再小觑他了。阿凯的遭遇已让每一个人感到了炎荒羽的可怕。   倪焰侯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炎荒羽一眼,沉声道:“阿炎,你真是好手段啊!”他这句话语带双关,外人听来很平常,以为这是在说炎荒羽击倒阿凯的手段高明。而炎荒羽却从他那深深的一瞥中,感受到了另一层含义,一层不信任的含义。略一思忖下,炎荒羽便若有所悟,明白了倪焰侯所指为何。   “哪里啊,是倪老师教得好呢!若不是倪老师,阿炎只不过仍是一个普通人罢了。”炎荒羽虽未明示,但却也让倪焰侯明白了,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听炎荒羽这一听,倪焰侯不禁一怔,知道炎荒羽听出了自己话中之意。但如果真象他说的这样,在此之前从未学过武术的话,又怎么会有如此高超的卸骨手法呢?   倪焰侯在疑惑的时候,炎荒羽已经开始对阿凯动手救治了。   从表面看去,炎荒羽救治的过程也未免太过简单了——只见他一手轻轻托着阿凯的一只手臂,接着另一手从肩胛部位开始,仅仅轻快地自上而下顺着阿凯节节脱臼的手臂捋了一把,便放下了。接着又对别一只手臂重复了这个动作,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笑道:“好啦,他的手不会有事了!”说着傲然环顾四周一圈,又道:“怎么样,现在的结果大家也都看到了,相信没有人会对自己刚才的承诺提出违悔吧!”说话间双眸突地精芒四射,看向四周学生的目光中竟隐隐蕴藏着难以抑制的霸气和凶悍!   “放心啦,阿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堂堂的男子汉,说话当然会算话的!”这时季绵虹也走近过来,言中带刺地帮衬道。   再没有多的推搪,一干学生只好懊丧地承认了先前对炎荒羽所提条件的承诺。   这时一节课结束的铃声也正好响了起来,馆厅内刚刚落了面子的学生忙带上阿凯先后离开,以避免同炎荒羽继续面对下去的尴尬。而他们的指导教练也因为学生的离开而向倪焰侯等告辞了。   见馆厅内只留下自己以及带来的炎荒羽、季绵虹等人,倪焰侯不禁苦笑道:“这下好了,本来是想让阿炎试拳的,结果呢?嗐……”他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哼!依我看,真要打起来,大个子恐怕比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强呢!”伍磊不以为然地开口说道,清脆的童音在空旷下来的馆厅内余音回绕,煞是好听。   “就是,我看那些人也都是脓包!大个子根本不必跟他们练的——我看还是让小虹姐来陪练还差不多!”燕雁也翘着小鼻头哼哼地道。   二小一句话倒提醒了倪焰侯。他一拍大腿叫道:“嗨~怎么我没想到这茬儿呢!对,就这样——阿炎,你今天就先和你师姐试一下拳,回头我再另行安排!”停了一下,抬眼看了看馆厅正中间背景墙上挂着的时钟,又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伍磊、燕雁,你们两个在这里陪小虹和阿炎先练练,知道了吗?”说着向季绵虹和炎荒羽简单交代了几句有关试拳中注意的事项,便   匆匆地离去。   “真是奇怪,倪老师总是有这么多的事情……”看着倪焰侯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炎荒羽抬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哎~阿炎,既然倪老师这么说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练吧!”季绵虹不理炎荒羽的自言自语,一把将他拉起,就要往围绳场内走。岂料炎荒羽忽一转头,目光直视她的俏眸,嘴角带谑地轻声笑道:“师姐,你知道么……你真的好美呢……”说毕眼睛有意无意地朝季绵虹丰满的胸脯瞄了一眼,随后便哈哈一笑,径自走向了围绳场。   季绵虹听他这一说,登时一窒,同时脑中不自觉浮现出刚才在外面时,炎荒羽爱抚自己的情形,一时间心神竟不觉为之一荡,绮念又滋生了出来……   第十卷 虎魄合融   第一章 万兽灵皇   季绵虹置身淋浴房中,闭着美丽的眼眸,任由花洒喷出的热水冲洗着自己健美光滑的胴体每一寸肌肤,状似极为写意。但她的内心却被久久不能平定的震惊所充塞着。   这炎荒羽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她的脑海中反复播放着刚才在搏击馆内的情景。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无论自己怎样发动进攻,无论从哪个角度,炎荒羽竟然都能够轻而易举地躲避或者化解;而他的动作,却看起来是那么的流畅自然,似乎自己的每一个攻击都是按照他的思想,朝他所期待的位置送去的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呢?   难道……   她眼前忽掠过炎荒羽那双较常人远为明亮澄澈的眼睛,心中不由一动难道是他的眼力高明?   想起他脸上随意而略带不羁的野性微笑,她不禁芳心没来由地一跳,脸也热了一下。炎荒羽先前对她的抚摸,现在回想起来,分明是有着调戏的意味了。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呢?甚至还有些兴奋、有些甜蜜……   她忙使劲地摇摇头,竭力将这丝绮念从脑中除去。   这太不应该了自己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呀……   一想到路帆扬,她的心绪便不觉变得复杂起来。   不可否认,路帆扬的确是一个很出色的男孩子。帆扬高大俊伟,学学校公认的一号美男子;而且他的各方面学科都位居前茅,尤其在搏击健身方面,更是个中翘楚,全校男生的偶像;再加上他的权贵家庭背景……总之,自己成为他的女友,不知让多少女孩子艳羡不已。   但是,也许是他太出色了,因而在二人相处时,总时不时地表现出高傲的优越感,这令她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特别是那天中午,他居然将她介绍给了父母!看那四道挑剔不屑的目光,她真是如坐针毡。若非是因为礼貌,依她的倔强个性,恐怕早就推席而去了……   自己已经将宝贵的贞操交给他了,可是……就不知道以后他会不会对自己好……唉……   就着冲洒的热水,她的手抚过胸前弹跳力十足的乳房,突然浑身一悸!那峰尖敏感的乳头不期然地硬挺了起来炎荒羽的手在她胸前一抹而过的情景在脑中倏地掠过。   这小鬼头,居然对师姐如此无理,敢公然调戏……   她忍不住低头察看胸前双峰。   由于勤力习武的缘故,她的乳房发育得极是完美,不但坚挺饱满,而且那两只红润的乳头更是骄傲无比地向两边高高翘起,显示出极佳的韧力和弹性。   炎荒羽……这小鬼头,难道也对它们觐觎吗……   心里想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抚揉乳峰的力度。随着乳峰的逐渐膨胀,心中的绮念也越来越浓,体内的春情更是有隐隐勃发的势头……   “呀~绵虹你也在这里啊?怎么,训练才结束吗?”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喊,将季绵虹从欲望的边缘唤醒过来。   一把抹去脸上的水流,季绵虹做贼心虚地睁眼向来人望去,一边有些慌乱气喘地应道:“啊……啊,嗯~是……是呀……”   炎荒羽坐在训练大厅的一角,一面等季绵虹,一面思索刚才同她对抗搏击时的每一个过程。   由于身怀“混沌诀”,拥有超越常人的“混沌六知”,他对于武学的理解,很自然地便有着不循常轨的切入角度。如果说,平常的习武之人是通过长期不断的训练,以及实战的搏击,然后才由外至内,去体悟武道的内在真谛的话,那么他就是由内而外,真接从武道最终的结果,反过来,在外部印证其存在及表现尽管他目前还不知道武道的内在真谛是什么,但实际上已经在做这项工作了。   同季绵虹对抗搏击时,在“混沌诀”那浩然明晰心镜的映照下,他感到师姐的动作是那么的缓慢,那么的破绽百出;很多动作都显得是那么的多余花哨、那么的不符合自然之道在这方面,她甚至还不如山里的野兽和蛇虫。相对来说,虽然它们的动作永远都是那么的简单,但却是那么的有效、那么的到位。   他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倪焰侯的那张碟片中的影像。   那才是真正的搏击之道!一击必中,一击杀!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的有效率,那么的节省体力!   他的理解,所谓武技,就应该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倪老师要掩饰呢?他又为什么要自己不象他那样做呢?个中原因他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季绵虹在给自己上第一堂关于武道之课时说的:习武的最大好处便是可以强身健体、摄神调心、扶正袪邪。可是,如果仅仅这样的话,恐怕有很多种途径可以实现这一目的,又何必格外强调习武呢?   倏忽间,他的念头又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真是奇怪,那股清凉的气息是从哪里出来的呢?为什么出来时一点先兆也没有呢?   无容置疑,造成自己狂戾行为的,一定便是溶合在体内的白虎元阳了,正是它的存在,才导致自己险些不抑失控。   可是,现在却有那不知从哪里来的清凉气息来及时平抑因白虎元阳带来的暴戾,倒也不失为一种应付的良方,只不知这股清凉气息能否所控自如……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不知多长时间,真到六知的感应提醒:季绵虹来了!他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师姐!”他忙起身恭敬地向季绵虹行礼。   看到他仍在等自己,季绵虹本就因洗浴而红扑扑的俏脸突没来由地一热,看炎荒羽的目光中竟流露出些许的羞意来。“嗯。怎么……你还在等我?”她轻声问道,那神情竟充满了女性的温柔。   炎荒羽见季绵虹忽然在自己面前露出了罕有的女儿娇态,登时心头一跳,呆了一下,一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忘了回话。   季绵虹见他这样呆呆地看着自己,更觉羞赧,忙上前轻拍他一下,轻斥道“阿炎你看什么呀……讨厌呢!”   炎荒羽立时回过神来,那手却顺势一反,准确地将季绵虹拍他的玉手握在了手里,一面由衷赞道:“师姐你真美呢!”   季绵虹再未想到,自己的手居然又被他握到,先前触摸时异样的感觉当即再次涌回脑海,神思登时一阵恍惚。   不过这回炎荒羽却未用上“十宣挑情”的手法不是他不想用,而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方面。   见季绵虹颇显疲累的样子,他忙关切道:“师姐,你是不是很累?来,先休息一会儿吧!”说着扶季绵虹在自己身边坐下,又道:“其实不光运动,小船坞澡也很费人体力的呢呀,师姐你的头发这么湿,我帮你弄干好吗?”   因炎荒羽未在暗中使坏,季绵虹略略眩晕一下,便即恢复了清醒,心中却为自己的遐思更多了几分羞愧。   见炎荒羽这么关心自己,她心中一阵感动,忙道:“不用,我已经烘过啦,一会儿它自己就会晾干的。”说话间,却见炎荒羽已经站起来,从身后壁架上取下一方干净的白毛巾,自顾自地便要替她揩拭。   见炎荒羽如此热心,加之心中对他越来越喜爱,季绵虹便不再推让,任由他为自己服务。   感受着炎荒羽一缕一缕轻柔揩拭的细腻动作,季绵虹心中涌现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整颗心似乎都被在他的抚拭下被捋得舒舒顺顺的,变得一片安宁。   感觉到季绵虹的呼吸越来越平和均匀,天开语不禁微微一笑。从前在家的时候,每当阿妈洗完头,他也是这么一丝一缕地揩干的……   想到阿妈,他突心中一痛,一股恸泪险些便要涌出,手下也不觉一紧“啊哟~”季绵虹正迷迷糊糊间,突然经此一记揪拽,登时痛得惊叫一声,本能地一把按住了被牵痛的头皮:“阿炎你……轻点呀!”   炎荒羽被她这一叫,也立时从对亡母的哀恸中清醒过来。见季绵虹如此,忙不迭道歉:“呀……对不起,师姐……我……我用力大了点……”   不料季绵虹却未对他生气,反回头来,关切地看着他道:“怎么?阿炎你有心事吗?”   炎荒羽不禁一愕她好心细!   见炎荒羽表情愕然,季绵虹便知道自己所料不差。当下她起身将他按下,坐在自己身边,柔声问道:“阿炎有什么心事,可以跟师姐说说吗?”顿了顿,又道:“对了,你好象从来没有提起过你的家庭呢,可以告诉师姐呣?”   炎荒羽浑身一震,所有的灵智立即尽数回复,大脑登时一片清澄!   自己身世的事情,可不能轻易告诉别人!   心念数转下,他看着季绵虹,缓缓地将自己与柳家的关系说了出来现在,他已经有了这个新家,他无需就这个问题再行回避了。   听了炎荒羽平淡无奇的叙述,季绵虹颇感失望。   不过她却仍存有疑问,而这个疑问,也正是倪焰侯不得其解的。她又问道:“那……怎么你在同我搏击时,为何能做到那么好呢?虽然你没有反击,但是我却看得出来,你既能将师姐的进攻尽数封阻,就也能够随时击倒师姐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呢?”   炎荒羽心头又是一跳,知道自己终于还是在细节方面露了马脚。   “这个……我……”他吱唔起来,感觉实在很难向季绵虹解释这个要命的问题。   不过他的运气真的很好。在这个关头,大厅的远处传来了路帆扬的声音:“娇娇”   季绵虹头一回真正恨上了路帆扬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来不好,偏要在自己在同炎荒羽谈一个关键性问题的时候来!   路帆扬一如往常那样,一路以偶像的形象,边行边顾盼自得地向冲他尖叫的少男少女们挥手致意。看到炎荒羽不由不暗叹:这个人,果然形象出众,气派过人,拥有足够吸引人注意力的资本。   不知怎的,季绵虹突然对男友这种飞扬跋扈的样子产生出极大的反感!虽然以前也有些微的不满,但却在别人对自己羡慕的目光下多少能够忍耐。但今天,她却感觉再无法忍受路帆扬这般的做作……   路帆扬兴致高昂地跑到季绵虹面前,正满心欢喜地喊道:“娇娇……”   却随即被季绵虹不满瞪视的目光给吓得缩回了后面半句表示亲昵的话。   “娇娇你……”他突然发觉,在季绵虹身边赫然还有一个小子!居然又是那个炎荒羽!不过毕竟是有涵养之人,尤其在经过上趟女友对这小子的维护后,他更不会当面表示对其厌憎,因此满腔的恶念,在出口时却变做了问候:“哎呀,原来是……阿炎啊,真巧啊,你也在这里。”他有意将炎荒羽的名字拖得老长,以示对其轻蔑不屑。   炎荒羽对他异样的声调恍若不闻,淡淡一笑,转身对季绵虹道:“对不起师姐,我想我该走啦!”   岂料季绵虹却一把拉住了他,恨恨道:“你还没说为什么呢!不许走!”   炎荒羽登时头大一圈看来这个倔强的师姐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路帆扬在一旁登时瞪大了眼睛他可从未见过季绵虹他的女友,对一个男生这样拉拉扯扯的呀!   炎荒羽心叫不妙,忙陪笑道:“对不起师姐,我们还是……呃~以后再说吧。你看,有人找你呢……”   路帆扬忙将目光转向季绵虹,看她怎么说却见她瞧也瞧不自己,只道:“我可不管什么人找总之,你一定得告诉我!”到这个时候,基于对路帆扬轻浮的表现不满,对炎荒羽是否真会告诉她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眼前她只想拉着炎荒羽,不想同路帆扬在一起。   路帆扬脸色陡变!   他从未见过季绵虹这样对待自己。尽管以前也有过耍小性子的时候,只是那只不过是两人间的打闹而已。但这次,他却直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娇娇!”他突沉声唤道,同时身子一欺,抬手生生将炎荒羽和季绵虹二人分了开来。紧跟着又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着眼带威胁地扫了炎荒羽一眼。   炎荒羽自小看惯了野兽的凶睛,又岂会将他这不疼不痒的一瞥放在心上?当下仍然神色不变,若无其事地与路帆扬带有敌意的目光在空中交接了一趟。   见他如此藐视,对自己殊无半点的敬意,路帆扬的凶焰登时高燃起来真是岂有此理!在这所学校,“太子”、“地龙”两道还未有人敢如此轻看本少爷哩!   炎荒羽立即敏感到路帆扬的异样,登时警觉起来,眼睛警惕地看着他,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果然,路帆扬将不满转移到了炎荒羽的身上。   “我告诉你,”他用带有威胁的语气对炎荒羽道:“你现在马上把娇娇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炎荒羽立即对他的观感再次大打折扣。   如此没有气度的话,他居然敢说得出来。真是枉费了这身好皮囊他不自觉用上了九公所教古文中的名词。   见炎荒羽夷然不惧,只是冷冷地盯着自己,路帆扬突心中没来由地一慌,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这小子,看来不简单呐……”他心中暗忖着。同时紧张地转动脑筋,考虑应该怎样处理这件事情毕竟,他的智力在学校学生中是数一数二的,家庭的特别教育更使他很快便从因季绵虹的冷淡而变得暴躁的情绪中镇定下来。   看着炎荒羽坚定自信、毫不畏退的眼神,季绵虹芳心不禁一悸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神似炎荒羽这般充满了大无畏的气概!那眼神,即便是成人也未必及他得上!一时间,她竟忘了自己向炎荒羽索要的问题。   正在僵持间,忽然路帆扬怀中传出一阵音乐。原来是他的手机响了。   这来得正是时候的电话,及时缓解了三人间的紧张气氛。   “什么?是……是……我知道了……”路帆扬一面接电话,一面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看看炎荒羽。   炎荒羽微微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听到,路帆扬耳机里传出的声音正里那天夜里他听过的,那个叫“彪哥”的。在电话里,他正吩咐路帆扬要他留意一个叫“炎荒羽”的人,并说过半个钟头,会叫“小林”来找他云云……   炎荒羽立即知道,那个“彪哥”要对自己动手了!   他并不怵惧这伙人。可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分明是雄猛与这伙人有交往的,为何路帆扬也会认识他们呢?难道他们也是一伙的?可是这样就有问题了呀。要知道,雄猛所领导的“地龙帮”是和“太子党”对立的啊!而对于这个路帆扬,虽说自己一心学习,懒得管人闲事,但这回也猜测到其人多半与“太子党”有关联。这样一来,这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心里正沉吟着,却听路帆扬挂了电话,狠狠地瞪了他和季绵虹一眼,恨声道:“我有事,先走了!”说完竟不再看季绵虹一眼,径自扬长而去。只是临走时,炎荒羽却清清楚楚看到,路帆扬的眼里掠过一丝得意和嘲弄的阴笑……   见一向对自己呵护宠爱的男友居然正眼都不瞧一下,便自顾离去,季绵虹的心头着实似被一把利刃狠狠地剜了一下!   突然间,她发觉,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路帆扬。   或者说,自己了解了路帆扬……   呆呆地看着路帆扬离去的背影,心中的酸楚和委屈止不住上涌。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悄然流满了她的双颊。   炎荒羽倒也没有想到路帆扬会对季绵虹这般无情。   在他看来,季绵虹无论如何怎么样对路帆扬,路帆扬都应该宽容地忍让除非二人互不相干。在他的概念里,女孩子就是应该被男人宠着、护着、让着的。路帆扬这般冷淡的表现,实在是令人费解。   路帆扬的形象在他的心中立时一落千丈,再不复初见时的赞赏。   他轻叹一声,转过来柔声安慰季绵虹道:“师姐,你不要哭了……不要理他就是了……”说着他用毛巾替季绵虹轻轻擦拭眼泪。   见她仍伤心不止,心下也不禁一阵难过。心情激荡下,突脱口道:“师姐,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总能挡住你的进攻吗?我告诉你……”   但季绵虹却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语气干涩平淡地道:“不用啦,阿炎。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你有自己的秘密,我不应该问你的。”说着深吸一口气,平定一下起伏的心绪,又道:“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炎荒羽忙应道:“师姐你放心,我不是喜欢飞短流长之人,不会乱说的。”   季绵虹点头道:“是啊,我相信你呢!你知道吗?你第一次给我的印象,就是真诚。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的渣滓,干净得不得了。”   炎荒羽一笑,心道这便是“目至镜留”的神效了。同时心中却在暗自庆幸:幸亏刚才自己还没来得及说,便被师姐打断了以后可再不能这样冲动了。忽然间,他发觉自己变了,变得很容易情绪化,这让他本能地为之惕然这可不是好事情!   似是要冲淡这令人郁闷的气氛,季绵虹转换话头,随口问道:“阿炎,你的天份真的很高呢!居然在这么短时间里,就能学会这许多繁杂的套路。还有,你或许真是练武的天才,居然第一次站桩,就站得那么好了,完全得到了个中精髓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待所学的这些武术套路的呢?”   炎荒羽沉吟一下,略略整理了下思路,说出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学习的感受:“我认为,学习套路,不单单是打一套拳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拳法中的每个动作,其实都是在最大限度地调整人体各个部位的协调能力,并且让身体各部位运动的路线、力度都符合人体先天的运动规律,并尽可能地突破自身极限,从而以最为合理……呃……科学的方式达到击技的目的。”   季绵虹登时瞪大了眼睛!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炎荒羽,似是要在他脸上找出与人不同的地方来一样当然,除了眼睛特别地清澈锐利外,炎荒羽同常人并无异样。   “阿炎,你……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道理来的呢?”季绵虹惊问道。她当然不会理解,炎荒羽因着自小修习“混沌诀”的缘故,早已经对人体的结构了若指掌、知入幽微。在学习武术套路的这段时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练习的同时,借真所运行,将其与身体的感知、变化结合在一起体验,这种由内而外,由本及标的学习方法,可说是当世独一无二的了,这又是她这种倒因为果,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学习者可以比拟的呢!虽然炎荒羽囿于山野的局限,于现时外部世界科学的了解还甚少,但这决不妨碍他对于人身肉体的知解在这方面恐怕他要比许多的权威都更有说话的资格。   炎荒羽淡淡一笑,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象师姐你在同我对搏的时候,我从你身体各处的细微变动,就可以判断出你会从哪里发动进攻,所以才……嘿嘿,我胡乱说的,让师姐取笑啦!”   季绵虹早听得一头浆糊了。   天哪,他说的这些,好象中有在古时候的武侠小说里才有的呀……   难道说,那些小说里说的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一把拉起炎荒羽,急切道:“来,阿炎,你再同我回去试试!”说着竟自拽起炎荒羽便朝搏击馆跑去。弄得炎荒羽哭笑不得,只叫:“师姐,不要啦……你……你刚刚洗澡的呀……”   季绵虹却头也不回道:“那又怎么样了?大不了再洗一遍喽!”   回到宿舍时,高飞等人还未回来。炎荒羽看看时间,见还有约摸个把钟头,便决定跏趺静坐一会儿自从山里出来,他还没有认认真真地以这个无上正道的方式修习过一回哩。   由于心法早已烂熟,已经成为他的一个本能行为,因此略一收摄心神,他便迅速晋入了“混沌诀”的“浩荡混沌”心镜之中。   与以往不同的时,这一次,炎荒羽将所有的六知全部都收摄至本元神枢,没有一丝一毫的外逸。   他要把体内的白虎元阳唤将出来!   他要同它对话!   在调动识海中女鬼赠予的维系元阳白虎精神烙印后,炎荒羽成功地与那一直寄居在体内的万兽灵皇联上了心识。   甫一接触下,炎荒羽脑中便轰然一声巨响!直将他震得天昏地暗,耳鸣目眩,浑身更是剧颤不已!   待得镇定下来,睁开眼睛时,炎荒羽不觉大吃一惊!   他万没想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陌生的世界里了!   他更没想到的是,在自己的面前,竟出现了如此巨若山岳的一座猛兽!   他感觉,自己仿若一个渺小至极的蝼蚁,正面对着一只巨硕无朋的庞然大物。而这只庞然大物,正慵懒、却充满着无与伦比的霸气伏卧在自己的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就是那只白虎吗?它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自己一定要将头仰至无法再仰,才能勉强看到它的眼睛……   突然间,他的耳中响起如同闷雷般的巨喝:“你一心呼唤我来,有什么事情吗?”这声音是如此的充满威慑之力,如此的巨大,以至于炎荒羽竟被震得浑身晃动,站立不稳,直若要跌倒一般。   强自静定心神,炎荒羽吐所扬声道:“没有别的,我只是想见见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的……”   那声音却让自己好不羞惭是如此的细小,真怀疑这庞如山岳的白虎能否听得到……   “哦?那你现在看到了?”那白虎再次道。这次炎荒羽有所准备,再不被那恍若巨雷的声音震倒了饶是如此,他仍是浑身颤个不停。   “是……是,我看到了……”他沮丧地答道。同时决定赶紧退出这场联系真没有想到,这白虎竟然会是这样的恐怖!   然而,未等他中断那维系的烙印,便觉得觉一股灼热至极点的真元在突然间,自脑中灵窍瞬间喷涌而出!那股迅猛无匹的炽热,直将他的脑中根根神经都焚烧得剧痛无比!顷刻间,他忍不住惨叫一声!   “啊!”   那凄厉的叫声是如此的惨烈而突然,竟在刹那间传遍了整个空间!   紧跟着,那股恐怖的灼热竟随之漫延至他的全身,在他尚未有丝毫的反应时,已经将他的整个身子裹进了熊熊烈火之中!   天哪!怎么会是这样啊!   炎荒羽陷入了无比痛楚之中,他感到,自己整个人就要被烤焦了!自己就要葬身在这片白虎的元阳火海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痛苦地呻吟道。整个人已经蜷缩成一团。他想提起混沌真气,可是平常感觉汪洋似海的真气,这个时候,却只如同一滴,根本起不了就有的作用……   相反,平时灵敏至极、令他骄傲自豪的超卓六知,在这个时候,却变本加厉地敏锐起来,令他的痛楚竟在无形中放大了何止百倍!   就在此时,他听到头顶再次传来闷雷般的喝声:“哼!真是无知小辈!我白虎乃万兽之皇,岂能被你这种小小凡人所囿!若非晋身天道之人,休想得到我的灵皇元阳!”